的一瞬间,裴有容心里的潜意识如此提醒自己。
但当她睁开眼时,现实却告诉了她究竟是什么才是残酷。
宥真啊,为什么又是你呢?
为什么还是你呢?
裴有容看着靠在她病床前睡着的安宥真,心绪像料峭的春风,乍暖还寒,既有得见光明内心本能才能生出的喜悦,又有一股无法言语的痛苦悲伤,连身体也跟着发烫,弄得她晕乎乎的,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自己没有死掉呢?让这一切就这样结束该有多好?”
昏迷前,裴有容这么想到。
……
再次醒来时,裴有容对上的是安宥真的眼睛。
一如既往的清澈。
看着这个给过自己无数温暖的女孩,裴有容用着最冰冷的语气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安宥真此时还沉浸在裴有容苏醒的喜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她语气里的疏远。
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而即使被那样冰冷的注视着,安宥真脸上也依旧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笑容。
“你不该自作主张的救我的。”
裴有容没有去问安宥真是怎么找到自己,又是怎么样如此及时的将她送到医院的。
或许真的就和薄巧冰淇淋一样,安宥真就是她无法逃脱的命运吧。
“怎么能叫自作主张呢?”安宥真声调不由得上扬了些,可那张虚弱苍白的脸仿佛蕴有魔力,后面又让她讨好似的哄道:“我不想欧尼死。”
“但是我想。”
说出这话的时候,裴有容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指因为捏的太过用力而隐隐发白。
我究竟在和什么较劲呢?
连裴有容自己也想不明白。
既然都还活着,既然宥真现在就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不卸下伪装,然后遵循内心的那股冲动抱住她呢?
温暖的救赎明明就近在咫尺啊。
就在裴有容在谷底暗自挣扎的时候,她心里的太阳又开口了。
“我都知道的。”
“知道什么?”
安宥真看着裴有容的眼睛,眼神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热烈。
裴有容不敢再看安宥真,别过头时,安宥真又刚好开口了。
“你是欧尼,我的有容欧尼。”
“我记得的。”
“我还记得,欧尼特别胆小来着。”
“所以,请不要再想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