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羊肉的屠夫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跟前有三只大羊，被捆的羊蹄随意地丢在地上，挂起的架子上有两只剥了皮的大羊。

案板上则是放了半扇羊肉，过来买羊肉的百姓都围在案板前。

而他身侧的那口大锅里，已经熬了满满一大锅的羊骨汤，另外一个伙计，拿着铁钩子，从锅底下捞出巴掌大的羊肉，羊肚放在一个大陶盘上。

“刚出锅的羊肉汤，只要150文一碗。”伙计大声吆喝道。

苏婉姝眼尖，在摊位前扫了一圈，就看到放在后面的几个竹笼。

竹笼里放的全都是小羊羔，看起来也就30来天的模样。

“大伯，你家的那些小羊羔卖吗？”苏婉姝扬声道。

张屠夫看向苏婉姝，咧嘴一笑说道，“当然，这些可是我从北地千辛万苦运回来的小羊羔，一只20两银子。”

“这也太贵了一些，羊肉的价格向来跟着粮食走，就算贵也贵不出一百文出去，满打满算你这小羊羔算15斤好了，连皮子算上也不过7两左右。”苏婉姝说道。

张屠夫说自己的小羊羔是从北地运过来的，苏婉姝琢磨着充其量是从华宁关那边的北蛮人手里买的。

华宁关离着长泰县不过三百里地，一来一回一只小羊羔的成本也就几百文，张屠夫一开口就要20两银子，还不如去抢好了。

“小姑娘，你倒是懂不少，但我这小羊羔少了20两银子，我是肯定不卖的。”

“你是不知道，现在华宁关那边可乱着呢，为了拉着一车羊回来，我小命差点搭上。”

正围着摊位买羊肉的人当中有人附和道，“张屠夫这话没错，听说北蛮人遭了雪灾，这个冬天怕是过不下去，他们最近一直在华宁关附近的村镇偷袭。”

“我听说，有一个村子都被北蛮人给抢光了，咱这边这两天护城军的巡逻也加强了不少，哎，真希望北蛮别往我们这边来。”

“驻守华宁关的宋将军就不管这些北蛮人吗？”苏婉姝问道。

“哪里管得过来，北蛮人这次受了大雪灾，好多部落都没粮食吃，他们为了活命，都是一小队，一小队地出来偷袭。宋将军想要剿灭他们可不容易。”张屠夫解释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华宁关的事情来，苏婉姝心中却有些担心。

按照传闻中北蛮人的行事风格，他们很有可能不敢攻打长泰县这样的大城池，而是会去攻打像碎叶县，南丰村这样的小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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