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八月,骄阳似火,好在屋前矗立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暑气蒸腾中,为人提供了一个阴凉的庇护所。
祈雨霏躺在凉席上,手背打着点滴,在金少精心照料下,她的枪伤逐渐好转,炎症得到抑制,创口开始愈合。
破旧的房屋中没有空调,只有一个转动起来就吱吱作响的老电扇,金少不知从哪整来了不少冰块,放在脸盆里,置于电扇前,吹向祈雨霏的风中便夹杂着丝丝凉气。
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在房间里,不知在室外忙叨什么,这天药品滴完,祈雨霏自己拔了针,穿上假肢,走到屋外,让太阳当头一晒,才知道天有多热,才晓得她那一方小天地多么舒适。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能听到蝉在不停地聒噪,祈雨霏走出一对简陋的木门,发现这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独立小院,周边长着几棵郁郁葱葱的野树,四面是密不透风的苞米地,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不远处的村庄。
她在房前转了一圈没有寻到他的身影,来到屋后才发现戴着一顶草帽,赤裸着上身的金少正握着一个网兜在没过膝盖的河水中抓鱼。
她总算知道这几天自己喝的鱼汤是怎么来的了。
金少的皮肤阳光下闪耀着白光,如大理石一般,肌肉的线条,棱角分明,像某位雕刻大师的手笔,眼睛清澈,鼻梁高耸,嘴唇饱满,组合起来,形成了一副清秀又刚健的五官,他神情专注地盯视着水面,姿势优美自然,如同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祈雨霏一时看呆了,她没想到男人也可以这么美!
“你怎么出来了?”他终于觉察到了她,支起腰来,脸上浮现出怜爱又惊喜的表情。
“屋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祈雨霏还没有从那一刻的惊艳中完全回过神来。
“赶紧到那棵树底下去,别中暑了。”他蹚着水跑到岸边,扶起她的胳膊,好像她不能自己走路似的。
他把自己挂在树杈的体恤铺在树荫里,请她坐在上面。
祈雨霏仍痴痴望着他,像着了魔一般。
“你怎么了?又发烧了。”他看到她那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还以为她身体不适。
“我没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她攥住金少宽大的手掌说道。
“辛苦什么,你别说这田园生活还挺惬意的。”金少摘下草帽,在祈雨霏身边坐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你是怎么来的?”她抱起他一只胳膊问道,他手臂上还残存着河水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