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吗?”
苗银花擦眼泪,“听到了。”
“听到了。”
“你舅舅、你舅舅现在可好?”
好吗??
陈美娜不知道怎么说,舅舅好像很厉害,但是他却没有了双腿,并且还有一身的病。
她抿着唇,“我把电话给舅舅,你和舅舅说。”
说着话,她便把话筒递给了苗金山,苗金山握着话筒,好半晌才问,“是小银花吗?”
短短的一句话。
却让电话那头的苗银花,昂的一下子哭了起来,“哥,你是我哥,是不是?”
在她过去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面,只有她哥才会喊小银花。
这一声哥,喊的苗金山眼泪也跟着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他嗓音颤抖,“小银花,是我,是我。”
“是哥对不起你,这么晚才找到你。”
四十九年啊。
他找妹妹,找了四十九年。
从少年到青年,到老年。
他的头发白了,双腿没了。
苗银花听到这话,只觉得心脏都跟着被揪起来了,“不,哥,是我对不起你。”
“要不是我当年贪玩,非让你把船票给我,我也不会走丢。”
她不会走丢,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他们都在互相揽责,他们把罪过都归在自己的身上。
却唯独没有埋怨对方。
苗金山听到这话,难过的要命,“小银花,不怪你。”他眼睛里面的泪水被仇恨替代,“是苗石洞,他这狗东西,在里面做了鬼。”
不然,他妹妹也不会走丢。
“苗石洞?”
苗银花对他的记忆已经不多了。
“没事,无关紧要的人。”苗金山轻描淡写道,“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情,美娜回来了,我也找到了你,我想给爹娘合坟。”
“就问问你,给爹娘合坟的时候,你想不想见爹娘一面?”
想不想见他一面?
想不想。
当然想。
苗银花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可以吗?”
“当然想去的,只是——”
她在首都啊,又怎么去得了。
“你想来就行。”苗金山说,“我们来想办法。”
陈美娜接过电话,“妈,你听我说。”
“我三哥在吗?”
“让我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