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桑凝晚拦着时姣不让她走。

话落，她的额头被一把枪抵住，少女冷冰冰地把话原路返回：“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更危险？”

桑凝晚疲惫地闭上眼，可再次睁开，满眼复杂还是没法遮掩。

“时姣，不要再这么幼稚下去了，你这么做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危险，反而……”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她话没说完，就被时姣打断：“我开心，就够了。”

而且她对厉铮也太自信了吧，厉铮再厉害又能怎样，他是基地长就代表着他必须要保护基地里的所有人，这样一来再强大的人也会受限。

毕竟丧尸会无条件地维护丧尸皇，可人类却不会无条件地维护他们的领主。

不过现在的桑凝晚不清楚这些，她只是越看时姣，越觉得她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偏偏这个长不大的孩子，在末世里为她带来了数不清的欢喜与痛苦。

爱与恨交织，让时姣在她心底处于一个谁也无法睥睨的地位。

“姣姣。”她第一次喊出她的小名。

这个在前世让她无数次恨到痛不欲生的小名，在喊出的刹那，她才猛然惊觉，原来竟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说出口。

她的恨意也早在不知不觉间被慢慢消弭殆尽了。

“别闹了。”桑凝晚语气带着些祈求的意味，“别在人类基地这样闹下去了，厉铮他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存在。”

可少女再没从前的半分柔软，她笑的眼泪从眼角流出，轻声重复：“别闹了？”

话落，她微微扬起下巴，湿润的眼底全是厌恶：

“桑凝晚，你是最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话的人。可偏偏，只有你这么说了。”

话落，时姣手中的枪下移，指尖也在下刻扣下扳机。

下一瞬，鲜红的血花从桑凝晚的肩头绽放，她闷哼一声，眸底浸满痛色。

时姣手中的枪消失，她抬步，与桑凝晚错身的一刻，她轻声低语：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少女的身影渐行渐远。

无形的精神力落在桑凝晚的身上，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她。

桑凝晚的心在这一刻疼的几乎无法自控。

她想不明白，明明当初她会在烛火下捧着小小的蛋糕哼唱着“祝姐姐生日快乐”。

明明她会护在她的身前，说自己一切都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