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声音并未刻意地压低,论剑四方,俱都听得清清楚楚。
语毕,她行止优雅,轻摇了杯盏,稍稍一挑眉,便凌空敬向了拓跋璇。
面颊的笑容愈发浓郁。
风吹起黑金龙袍,而后便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张狂到不可一世,只可远观瞻仰难以挑剔。
拓跋璇虚眯起了眼睛,血液随之沸腾,并未感到厌烦恼怒,只有无尽的战意。
她要把这个女子,从神坛拉下。
用自己手中的刀,去斩碎那傲骨铮铮。
“叶楚王,你可否敢来论剑?”
拓跋璇拔高了声问道。
“等你的古武之道,炉火纯青,脚踏实地走到本王的面前,再提论剑吧。”
她说得轻描淡写,淡漠之中,带着几分懒倦。
稀疏平常,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等从容,并未过分显露出自己自尸山骨海杀出来的气势,却更当得起叶楚王之名了。
拓跋璇面无表情,神态冷峻如一块冰,快要燃烧起无尽的战意,不死不休才能够将其熄灭。
万剑山耆老适时地出来宣布了论剑的结果。
以陆佳人为首的队列,危机稍作解除。
一些鼻青脸肿的陆家族人,匆匆忙忙去到了陆佳人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其扶起。
陆佳人眼睛通红,从始至终,拓跋璇都没高看她一眼,目光几乎都在叶楚月的身上。
这种连作为对手都没有资格的屈辱种子,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朝着四肢百骸不断地蔓延,将要侵蚀掉她共存的理智和清醒。
“钱燿舵!”
钱家众人退出了血海,则被陆佳人不合时宜地喊住。
钱燿舵蓦地回头看,眼神阴冷,面庞紧绷而显刚毅。
“你故意的?”陆佳人说话的时候,都能够感受到咽喉里有着冲上鼻腔的血腥味,就像陈年的铁锈一样难闻。
她后知后觉发现,钱燿舵许是预料到了古武一族的厉害,方才任由她和陆家在前边冲锋陷阵。
“故意与否,很重要吗?”钱燿舵反问。
“你故意而为之,其心可诛,如何不重要?”陆佳人声音尖了几分。
“钱、陆两家,隶属于大炎城,天梯论剑,一则代表大炎城的颜面,和立世之尊严,二则,一道论剑,更需凝聚力,须得平起平坐,互相感染。而你,为了一己之私,非要强盛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