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苍穹难以集中精神,无法使出狼骨锋刃。
她是一个废人了。
如今能够再战武道,靠得是钻研狼骨刀法十五载。
但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刮开的那条狼腿,钻研的狼骨锋刃,是她小儿子的!
她这一双儿子,虽都是坏种,她也会痛下杀心,但她难以接受自己的右腿锋刃,来自于自己的儿子。
这种崩溃难受,不亚于将她千刀万剐。
她发红的眼睛恨恨地看着陈若寒,想要使出右腿锋刃,绝境反杀,奈何她实在是不能。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母亲愿意接受自己的腿和兵器来自于儿子的骨血。
“嘭!”
陈若寒又一腿下来。
土沫到了陈苍穹肩膀的地方,几乎只剩下一个头颅了。
“三爷。”
陈苍穹苦涩,自嘲而笑。
满目是血流成河和身受重伤的西城区子民。
她不忍再看。
“我终是辜负了你的信任。”
陈苍穹垂下了眼睛,掩去了眸底的失望之色。
她失落于人世和天道的无眼。
都说邪不压正,为何正道之路这么难!
“娘亲,陪我回南城区吧。”
陈若寒无辜地望着她:“那里是我们的家呀,你忘了吗,我们一起陪着弟弟吧,弟弟他很寂寞的。”
“你弟弟没死?”陈苍穹猛地睁开了眼。
“当然死了。”
陈若寒笑得天真无邪:“但这中州四处都是厮杀,我怎么舍得让他死在外面呢,我在房中给他挖了一座坟,每日都祭拜他,我每日都和弟弟在一起,娘亲,我是不是很乖,你从小就教育我们要兄友弟恭,这算不算兄友弟恭?”
陈苍穹埋在土堆的身躯都在发颤。
她已经不止一次领教到了两个儿子的坏与恶意,但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让她毛骨悚然。
“娘亲,我好想你。”
陈若寒跪在地上,亲吻着母亲的额间。
他像个孩子,躺下来,脑袋枕在母亲的肩膀。
“以后,你也陪着我好不好?”
陈若寒道:“你的坟我是放在弟弟的左边,还是右边呢?左边吧,娘亲你是个左撇子,这样比较好,是不是?娘亲,我想念你做的饭了,我都好久没有吃到了,你做给我吃好吗?”
他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用着那最普通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