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旁人总议论他这状元郎不得宠,不在翰林院清修,反被外派做了个知府。
林钰从没听人解释过什么,直至今日,皇帝亲口说了出来。
原来林霁回到松江,是为了自己?
那他……
林钰紧绷的腰肢垮了垮,半个身子便坐到自己脚跟上。
那他对自己动念,该有多早啊。
哪怕林钰一点都不懂这些政事,也不懂什么官场升迁,却也清楚留在京里,留在皇帝身边要好过回到松江。
可是林霁啊,他竟然自己求着皇帝,放他回去?
“瞧你这模样,竟是丝毫不知?”
顶上皇帝姿态惬意,鸡缸杯圈在手中,好整以暇仿佛看戏。
林钰这才第一回抬眼看了看人,又立刻低下眼说:“民女不知。”
“他都没告诉过你?”
“兄长他……”刚一开口,林钰又说不下去了。
林霁对自己的心思众人皆知,再称人为兄长,只怕越描越黑。
她转而解释道:“林大人是家父收养的义子,虽与民女长在同个府邸中,平日却忙着埋头苦读,民女从不知,他竟有这般心思。”
这就在替人开脱了。
咸祯帝只觉有趣,与边上沈太师相视一眼,继而又道:“那你总该知道如今朕留在宫里的三个儿子,个个都等着娶你。”
等了半晌,这回小姑娘静静跪在那儿,半晌没出声。
“聋了?”
林钰一听见这两个字,粉嫩的唇瓣抿一抿,心想许晋宣嘴毒,一定是像这位父亲的。
“陛下是天子,诸位皇子是您的子嗣,天家之事,民女不敢置喙。”
就连太子妃都出面来找过自己了,可林钰很清楚,于这些人而言,自己很小很小,只有任他们争抢的份,无所谓自己在想什么的。
这回连咸祯帝都暗道她这话回得天衣无缝,没成想,她看着娇娇弱弱的一个,张口说起话来还挺聪明的。
这也是林钰第一回与帝王搭上话,工夫不长,没说几句,便叫她回去了。
只是短短几句有关林霁的话,实在在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船队一别,两月未见了,如今却想起年少时的种种,想到他在栖鹤堂内伏案念书,从未抬头多看过自己一眼。
想到他难得从应天府求学归家,在家的日子也不会与自己多说一句话。
可偏生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