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死了,齐老太师死了,那些害沈家的人都死了。
可是,可是……这仇真的报了吗?沈昭月想不明白,朝堂权势之争,为何偏偏要赌上他们这些无辜之人的性命。
沈家有何错?她爹娘有何错?
沈昭月望着阴沉的天,冷风阵阵穿堂而过,她裹紧了身上的袍子,静坐在屋内,点燃了一盏香炉。
忽而,屋子外有人来访。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梦儿姑娘,京兆府的谢大人,亲来拜访,说是有事要问一问姑娘。”侍女碧玉唤了一声。
沈昭月从窗口朝外看了一眼,正瞧见了谢长翎,他今日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立于庭院中,少了几分在宫宴上的煞气。
碧玉看到了沈昭月半伸出窗外的脑袋,朝着她微微一拜。
“进来吧,外头冷些。”沈昭月放下了窗帘,下了矮榻。
等到碧玉将谢长翎领进来时,她已经穿好了鞋,姿态端庄地坐在了茶桌前。
其实,沈昭月猜到了谢长翎会来找自己。
“碧玉,你出去吧。若有事情,我再吩咐你进来。”沈昭月与碧玉并不亲近,她只朝着碧玉笑了笑,就将人支出去了。
谢长翎看到眼前人,比起前些日子,竟是更消瘦了一些,他不免关切地问了一句:“怎么瘦了?将军府待你不好?”
不过一年的光景,沈昭月已是换了好几处地方,但每一处都是寄人篱下。
即便在将军府,也不例外。
乐清华将她当做了侄女,虽从不缺衣短食,但总有些防备的意味。沈昭月自从宫变之后,也没了去讨好任何人的心思,她只每日呆呆地坐在屋子里,等有人来接她走。
“将军府待我很好。”只是,她自己胃口不佳罢了。沈昭月回了一声。
她并不想和谢长翎说什么家常,沈昭月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谢长翎的面前,她直言问道:“我爹娘到底为何而死?”
这是沈昭月最想弄明白的事情,她左思右想,只觉得爹娘太过冤屈。她看着谢长翎,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她只想知道真相。
谢长翎此番来,正是为了告知她真相,他喝了口茶,这茶比起广陵时沈昭月泡的,茶味逊色了许多。
“安王当年受命监察江南商税一案,在你外祖父的牵线下,与你爹相识,两人性情相投,成了至交好友,且得益于文家与沈家相助,安王不过用了两个月就查清了官商勾结,瞒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