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开船。”
安阳吴家,沈昭月当然知道。沈昭月那已经逝世的外祖母,就出自吴家。外祖父乃安阳文家,自外祖母去世后,两家来往就少了。
但沈昭月记得,自己在外祖家住的那两年,吴家时常会派人来探望。
她没想到,齐恒竟是出自吴家!
脑中一闪而过,儿时的记忆。
“想起来了?我的小月儿?”谢长翎朝她做了个鬼脸,抵着鼻子朝着她,吐着舌头。
一张胖嘟嘟的小肥脸从脑海中升腾而起,沈昭月不禁抬起手指,指了过去,磕磕盼盼喊了一声:“吴小猪。”
离开外祖家的前半年,吴家来了个小胖子,最是调皮捣蛋,还总是寻沈昭月的麻烦,每次都会用泥巴抹在手上,再往她的裙摆上一拽,脏兮兮的。
沈昭月那时不愿意让外祖母担心,即便心中委屈,也只是哭上两声,就气鼓鼓呃跑了。
可那小胖子却不愿意放过她,她一哭,就朝她做鬼脸,“略略略,你们女娃娃,就知道哭,小哭包。”
沈昭月那时想恶狠狠地骂回去,却只会说上一声:“吴小猪!”
齐恒能这么快查清沈昭月与沈明月的身份,也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安阳人,自然门路更方便些。
但他没想到,沈昭月竟是将他忘了个干净,只剩他自己还记着。那年齐恒生了场病,齐家又腹背受敌,因为齐老太师就将他送去了安阳修养,远离京城的风波。
因着齐家的身份不一样,齐恒那时就隐姓埋名,用了吴姓。
走水路去安阳,需要半旬,这一路上,沈昭月倒是第一次在齐恒面前松懈了一些紧张,毕竟一想到对面的人,小时候胖乎乎的样子,也就没那么担惊受怕了。
“你怎会认识我姐姐?”沈昭月将心中埋藏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
齐恒吃了一口鱼,慢悠悠道:“是你姐姐,来寻得我。都是亲戚,自然要相互帮助了。”
对于这最后一句“相互帮助”,沈昭月并不太相信,毕竟姐姐提醒过她,这人不善。
“那我姐姐,她现在如何了?”谢长翎说姐姐已经回到了庆王府,成了人人口中的庆王妃。可沈昭月担心,她是否如自己一样,失了自由,被囚禁在一方小小天地内。
“庆王有意争储君,你姐姐是王妃,危险是危险,但富贵险中求嘛。”齐恒大口喝了碗汤,远离京城的感觉,确实自在,毕竟再也没有一群人死死地盯着他的一言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