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了庆王府的请柬,沈昭月怕自己不懂王府规矩,特来与二夫人禀告了一声:“曾在广陵见过庆王府的小世子几面,今日相邀,不知该不该去。”
二夫人闻言,笑了笑:“是小世子的生辰宴,你同我一起去就是。妍儿也在,她最喜热闹,你跟着她,总没错。”
只一想到是生辰宴,她应当准备一份贺礼才是。正想着时,二夫人又道:“此事匆忙,贺礼我已安排人备好了,你无须担心。”
如此,沈昭月放下了心。二夫人行事妥帖,处处为她着想,沈昭月心下感激,但那夜谢长翎的到访,总让她有些惴惴不安,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并不清净。
屋内沈昭月正与二夫人说这话,门外就匆匆闯进来一位女郎,梳着娇俏的双髻,身量不高,圆鼓鼓的脸上满是气愤:“母亲!哥哥又训斥我!我本就好意为他牵线,那安平郡主多好的人,我让哥哥与她见一面,哥哥都不肯!还说,还说我多管闲事!”
谢妍一下扑倒在二夫人的膝上,虽句句都喊着哭声,但眼睛里是一滴泪都没有。
二夫人一向惯着她,但这事确实是谢长翎的错,若非想帮着他看看人品,谢妍便不会刻意与安平郡主相交,长平侯府的孤女,又得皇后亲自抚养,是个很好的选择。
可惜……
“别哭了,嚎得嗓子可疼?”二夫人看她干巴巴地喊了两声,将桌上的茶水递了一杯过去,“润润嗓子。”
安平郡主?沈昭月未曾听过这人。但既是郡主,想必身份定然尊贵些,也确实能配得上谢长翎。
谢妍喝了两口茶,见母亲还未帮自己说话,又急急道:“我看哥哥就是故意的,先前还叮嘱我好好与人相处,如今又让我一旁玩儿去。若不是我只有这一个亲哥哥,我定要拿棍子打上他一顿!”
沈昭月被她的话惊了一跳,在广陵的小女郎们何敢在谢长翎面前如此放肆?只听谢妍的话,似乎谢长翎是有意于这位安平郡主的,才劳烦自己的亲妹妹去打探。
二夫人连忙捂住了谢妍的嘴,真真是什么话都说了出来!一瞧沈昭月面上了然的表情,二夫人连忙解释着:“呵呵,倒是叫你看笑话了。妍儿与长翎亲厚,两兄妹时常会吵闹几句。不碍事,不碍事。”
“还有那……那安平郡主,原本也是我先看上的。只不过长翎不中意,我没法子,才托着妍儿去瞧瞧。”
谢妍被捂着嘴,两只手扒拉了半天,才终于喘了口气:“母亲,这位是?是从广陵来的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