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今日换了宽领的长衫,外头另搭了一件短袄,双手交叠在膝上,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隐隐透出些春色来。然而,她自己却是不知晓的。
被谢长翎一提,沈昭月才记起了这件事。原本,她只当是他的一句戏言。
可现在,想着姐姐说等过乡试就来参加她的婚事,沈昭月不免心下有了更多的打算,若是六郎今年不中,她怕是没时间在等上三年了。因而,沈昭月只想了一瞬,咬了下唇,此事赶早不赶晚,索性现在求了就是:“二公子,我确有一事相求。”
谢长翎见她抬起了眼眸,略有些紧张的望着自己,如同曾经那些爱慕他的女郎一般,若是他没猜错,下一句便是向他倾诉心肠了。谢长翎调整了坐姿,甚至不自觉地理了下腰佩,才道:“什么事?”
深吸了一口气,沈昭月深知自己这话或许说了,没什么大用,但总该为了谢六郎搏一搏,只单单说六郎怕是不成,连带上九郎应当更合适些。“再过几个月是乡试,姨母正高兴六郎也得了参试的机会,每日都念着他中举。我知清明节后,各房的郎君都会去二公子那处读书。届时,能不能让六郎跟着二公子多学一些,便是平日课业重些,都行。”
谢六郎?这是让他给谢六郎单独开小灶的意思,谢长翎心底刚散去的那口气,又重新堵了回来。她明明有那么多事可求他,可唯独用在了谢六郎的身上。“你既知我已答应了会教导各房的人,何必单独在提他一句?”
自然是,她等不及了。她盼着谢轻舟今年就能中举,今年就能嫁人呢!
可这种女儿心思,她怎好与谢长翎说?沈昭月只能借四夫人作答:“姨母常常念叨着九郎年岁小,让她费心。我想着若是六郎能早日中举,帮衬些也好,总归是做个榜样在。”
那枚玉扳指转动着,谢长翎细细思询着她话里的意思。他那位四叔成日里鼓捣木头,对府中事务一概不理,四夫人虽把持中馈,但说到底那也是祖母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情。比起其他几房,四房确实是势弱了些,即便是等到九郎出人头地,那也要过个十来年才行了。
此外,谢长翎想到了沈昭月的身份,若她仅仅是谢家四房的表姑娘,便是入了他的后院,想必也少了一份底气,若是能有个在官场上助力的兄弟,自然能过得更舒坦自在些。
“你与谢六郎的关系,很好?”谢长翎想了想,问了一句。只当他们是兄妹情谊,往后能相互扶持最好。
是了。她与六郎早早在四夫人面前过了明面,虽未曾在谢家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