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玻璃移门关上了,只露出一条小缝,男人开始洗澡。
冰冷的水液从他的头顶往下冲,细小的水珠流连在他古铜色肌理的肌肉上,他很沉默,比往常更加沉默,只是背着身在洗澡。
哗啦啦的都是水流声。
脸颊一热,原来是眼睛里的泪珠控制不住的砸落了下来,安安用细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明明心里很怨他很恨他,他跟一个女人鬼混,但是不知道怎么了,看着他这样,心里又好疼。
像是一根针扎进了她的心房里,那种密密麻麻的痛意让她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
他怎么了?
这段时间他发生了什么?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在坐牢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着他现在的生活环境,他只是坐牢,又没有被没收家产,他有的是钱,就算被没收家产,他也有的是办法搞到钱,他怎么把自己活成这样了?
他是在卖惨么?
他明知道…她看到了就会心疼的。
安安将房间门关上,走了进去,将餐盘放在了桌面上,她坐到他的木板床上。
再次相见,他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了,但是似乎,这才是真实的他。
……
陆岩冲了一个冷水澡,然后拔开长腿走过去,但是他看到一道纤柔的身影坐在他的床上,安安没有走。
她身上的粉色蕾丝裙落在了冷硬的木板床上,那么的格格不入。
陆岩盯了她几秒钟,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拔开长腿坐在了椅子上,开始给自己上药。
安安看着他给自己上药,他健硕的胸膛里都是伤,他将那些药草敷在了伤口上。
后面也有伤,他的长臂能够到的地方,他处理了一下,够不到的,他索性就不处理了。
安安看着他的身体,因为这些狰狞的伤口不但没有破坏他身体的健美感,反而增添了许多野性与不羁。
安安的身体比同龄人纤弱了很多,一米六五不算很高的个头,跟他站在一起,真的是硬汉和小美美的那一种。
陆岩处理好了伤口,然后返身回到了床上,他侧着身躺在了床边。
如刷子般卷翘的眼捷盖了下来,他闭眼睡觉。
他睡觉了。
他竟然就这样睡觉了?
安安踹了他一下,“我许你睡觉了么?不许睡,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