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太医院,这中间是有隙可乘的。
闵蘅在入口的药里用的药量十分谨慎,但霍氏的香囊、枕下所用药物都是闵蘅所配,霍氏一向有夜里爱发梦的毛病,之前在濮阳时闵蘅给她调理得当,十分得她的心,不想,这次是越用越严重了。
其实平日里还有另外一位姓钟的太医随闵蘅同去,但霍氏为见萧澜,总是将自己的病情夸大其词,见了钟太医,便觉得是萧澜遣来揭她的底的,万般防着,脉也不叫他诊,只信闵蘅。
到了此刻,也不知该说她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了。
“这乌头草应用了有一阵子了,轻者使人郁燥,用得久了,便会渐次梦实不分,发至疯癫,更甚者,至死。”
萧澜想起傍晚时刘院正打霍氏那儿回来说的话,揉了揉眉心。
——闵蘅说的不错,他的确是给萧澜禀过,而且不止一次,但鉴于以往,萧澜并没有全信。
“太后没有让你做什么吗?”萧澜默了一瞬,他心里不能说不难受,可影响不了他一贯的冷静。
闵蘅闭口不言。
“朕猜猜”,萧澜睇着他,“与皇后有关?”
闵蘅面色变了变,下意识往偏殿方向看了一眼,萧澜忽而道:“朕动过杀你的念头。”
闵蘅瞬间就懂了,脸上不复方才的漠然,有些窘迫,他低声道:“微臣从未枉做他念!皇后娘娘更是无辜。”
“朕当然知道”,萧澜笑了笑,“朕信不过你,但任何时候,朕都信得过自己的皇后,所以没有动你分毫。然而今日,你利用了她。”
闵蘅腰板儿缓缓塌下,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皇后的甜汤里,你兑了水芹汁,这东西本是好的,她喝了能增益气血,护血脉,可朕喝了却正好相反,因在濮阳时闻过那劣香,皇后当初泡了好些日子的药浴方好,朕也曾吃了闵馨的几服药……”
闵蘅忙道:“此事与闵馨无关,当时她被微臣借口关在家里,并不知晓我多添了一味药。”
萧澜神色淡淡,闵蘅顿了下道:“既然刘院正已然查明白,皇上必也清楚了,这水芹汁于皇上便如一味药引子,可引当日香毒,不过因时日太久,见效甚慢。闵蘅是寻家仇,闵馨当初年纪太小,不知旧事,我有心护她,未曾让她插手半点儿,请皇上明察。”
他痛痛快快地都认了。
“你的确是有心护她,亲事都给她相看好了,可惜时间赶不及。”
延湄等人在偏殿大半听不到,但后面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