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征伐后的慑人气势却半点都不再收敛,只将一双冷沉的眼睛望着永昌帝,沉声道:“臣等有事,须奏禀皇上。”
身后诸位重臣亦拱手行礼,却是面色不善。
永昌帝瞧了眼殿外的羽林卫,贴身守卫他的人无故擅动,显然是为了韩蛰。
他心中涌起惊慌,当即高声道:“柴隆!”
连喝三声,才见柴隆缓缓走过来,仍是值守时的装束,却未向他应命,只缓步走到韩征身前,手按刀柄,沉默不语。
这态度已十分明白。
永昌帝的心几乎跌倒冰窖里,就见樊衡关上殿门,隔断他的视线。
整个麟德殿霎时沉闷起来,永昌帝心里咚咚直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被高阳长公主轻轻扶住。
皇家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向来倨傲骄矜,哪怕此刻察觉情势不对,亦不肯输了气势,厉声道:“无召擅入皇宫,你们这是要跟皇上禀奏该有的样子?”
“长公主息怒。”章公望越众而出,“还请皇上听完臣等所言,再做定论。”
他说话间,樊衡亦跨步上前,神情冷厉,目光锋锐。
羽林卫被隔绝在外,韩蛰和尚政明目张胆,柴隆不肯护驾,显然是情势有变。永昌帝身旁最信重的陈鳌和郑玄英都已被迫调往边塞,如今孤立无援,心惊胆战之下,整个人都气势便迅速萎靡了下去。
章公望旋即拱手,徐徐奏禀。
“皇上自登帝位,朝堂之上并无建树,宠信奸佞,致田保宦官干政,惹得民怨四起,乱事横生。偏袒亲眷,罔顾法度,致甄家仗势欺人,京城物议如沸。韩相自入朝为官,锦衣司法度严明,统辖有方,又平定冯璋之乱、斩除岭南之患、荡平范通之叛,功劳无人可及。朝堂内外,群臣归服,百姓拥戴,文韬武略,足堪治国。望皇上效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禅于韩相,上应天意,下合民心。陛下可享清闲之福,百姓又得英明之主。臣等议定,特来奏请。”
一番话说得沉缓清晰,掷地有声。
永昌帝大惊失色,厉声道:“你!”
高阳长公主亦勃然变色,“章斐身为皇妃,抚养太子,皇上器重恩遇,你怎能作此胡言乱语!”
章斐的事是永昌帝色迷心窍,将她温婉的女儿害成那样,她以为,他会感激?
章公望垂眸不应,只拱手道:“望皇上三思。”
旁边宋建春随即道:“天下百姓皆知皇上无人君之德,致祸乱横生,百姓屡屡遭难,若非韩相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