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忘了,被夫君吓的。而且……怀里添了这小祖宗,脑袋就不管用了。”
韩蛰唇角动了动,“你还会怕我?”
“怕啊,当然怕。”令容看他神情不似方才肃然,心里紧绷的弦松了点。
各自虽没点破,但夫妻四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府里深藏的秘密被挑破,韩蛰并非预想中的沉冷,令容松了口气,也算是找到借口了,“起初不敢问,是怕行事越矩,惹夫君不悦。毕竟夫君说过,擅自碰你东西的,哪只手碰了砍断哪只,万一我问了不该问的,夫君必定会生气。且老太爷向来不喜欢我,倘若夫君都对我生分芥蒂了,我该如何自处?后来不问,是怕猜得不对。”
韩蛰指腹在她柔软的秀颔摩挲,“就那么怕我生气?”
“擅自碰夫君的东西就砍手,这话我梦里都记着。”令容寻回镇定,倒打一耙,“是夫君当时太冷淡,又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我如履薄冰,话都不敢多说。哪怕后来夫君对我好,心里也还是害怕。”
提起这茬就委屈,令容抬手,轻轻砸在他胸膛。
韩蛰低笑了声,站直身子,将令容抱在怀里。
“我不说,是怕这件事吓着你。”他低头瞧着那双漂亮的杏眼,“怕不怕?”
令容颔首,旋即又摇了摇头,“有夫君在,不怕。”
何况,已经身在这条船上,怕也没用。
……
事情挑明就好办得多了,令容的孕肚夹在中间,微微撅臀的拥抱姿势有点难受,索性让韩蛰寻个鹅颈椅坐下,她在旁坐着,背倚廊柱。
夜风轻柔,花枝微摆,目光越过屋檐,月亮挑在树梢。
令容少了顾忌,因担心韩蛰,问道:“夫君这两天是在为甄家的事发愁?”
“有点麻烦。”
韩蛰轮廓冷硬,将令容微有点浮肿的小腿搭在膝头,按太医的嘱咐轻轻**。
“母亲说案子都查明了……”
“案情查明,罪名也有,甄嗣宗不肯退,皇上也不批。”
“是为了太子吧?”令容虽在内宅,从杨氏只言片语中,也能猜出点端倪。
韩蛰稍诧,侧头看她。
甄家的罪名固然摞满御案,却多是家奴亲友的罪行,不是谋逆造反这等须断然抄家问斩的死罪,算到甄嗣宗头上,可轻可重。
永昌帝虽觉颜面扫地,对甄家也愤怒不满,听见御史们废太子的言论,反倒犹豫——荒**昏聩之外,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