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沉声道:“本王从来不信所为的天命。”
念远摇头,“可惜,先帝信,陛下也信。更可惜的是,当年的钦天监早已经死了。就算是胡说八道…又有谁能够证明?”
有谁能够证明?”
碰地一声,燕王一掌拍在跟前的桌案上。念远垂眸,神色淡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念远轻叹了一声道:“小僧也不信天命,更不信天命不可改。但是…小僧却觉得,这天下还可以变得更好。为此,即便是堕入阿鼻地狱,小僧也问心无愧。”
燕王沉默良久,沉声道:“大师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本王自有计较。”
念远起身,双手合十,“还望王爷三思,若是让金陵那边先发制人,局势对王爷不利。”
“本王知道了。”燕王道。
念远点点头,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书房里,燕王长叹了一口气望着挂在不远处墙壁上的地舆图出神。良久方才道:“父皇,儿臣不孝……”
三月二十八,清墨园里一片混乱。南宫墨的院子里,丫头们紧张不已的守在门口,门外的院子里,一群人或坐或站个个都焦躁不安。弦歌公子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仰头望天,他傍边不远处萧千炯在原地打转,萧千炽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那一贯温文尔雅的神色都绷不住的带了几分僵硬就能看出他也很紧张。跟两个兄弟比起来,萧千炜倒是要淡定多了。扶着燕王妃轻声安慰着。南宫绪靠着柱子站在,神色淡然只是时不时往紧闭的门里瞟去。
孙妍儿也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现在还看不太出来什么。虽然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她却依然吓得脸色苍白。被萧千炯悄悄握住一只手才好了一些。
穿着一身布衣的老头儿蹲在院子里一角使劲儿摧残跟前的花草,师叔没好气的抬脚踢了踢他,“那是御黄袍,你能不能别扯了?”好好地花儿还没开全呢,就被摧残的快要凋零呢。
“啧。”老头儿嫌弃的将手里的花瓣一抛,在他看来不能入药的花草分文不值。哪怕是一株需要上百两的御黄袍。
“母妃,里面怎么还没有动静啊?”世子妃忍不住问道。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是她也见过人生孩子的。女人生孩子叫起来惊天动地,让人听了都有些怀疑生孩子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了。但是南宫墨进去都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燕王妃道:“刚开始没有动静才是对的,一开始就大声哭叫,回头真的要生了哪儿还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