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被一颗顽石绊倒,都类滚鞍下马跌跌撞撞越过堆积的尸体,他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前方是继续向前突击的部分旗兵,大批明军就在不远处城墙上,都类嚎叫着聚拢身边的旗兵,抽出腰刀疯狂扑过去。
对面突然一阵火枪爆响,近得仿佛就在眼前,绵密的枪声让他耳中轰鸣,前面的巴牙喇齐刷刷跌倒一片,紧接着又是一轮,都类眼前一空,冲锋的巴牙喇变得稀稀拉拉,前面则是火枪射击后的白色硝烟。不停攀上城墙的明军,从腰间,从腿上,从背后取出手铳,乱铳齐发。
都类身边是残缺的阵线,但身后的城门缺口处却挤满了蜂拥而至的旗兵,冲阵的人都是没有退路的,他被激起凶性,领头冲向烟雾弥漫的前方,火铳每次只能射击一发,然后便要装填很久,这短短的不到十步距离,显然不足以让对面的明军完成装填,然而又是一阵爆豆般的铳响,身边又有几个旗兵一头栽倒。
都类还不及思考这是什么铳,明军竟然冲下城墙,沿着马道发起反击,硝烟里三个面目狰狞的明军冲过来,三杆枪从三个方向,同时刺向都类上中下三路,来势迅猛,看得出来动作非常熟练,都类本能的用盾牌挡在身前,盾牌猛烈的震动着,两个尖头从上面透出,刺中盾牌的两个明军冲势凶猛,将他的盾牌带往左侧,右边大腿一凉很快转为剧痛。
都类倒退着跌倒,腿上的大枪猛的抽出去,竟然还是带着倒钩的,呼啦一下掀走了大片血肉,都类惊天动地的惨嚎起来,惊恐的看着大腿上喷出的血水,剧痛难忍,远远超过比他以前受过的刺伤,他忍不住大声嚎叫,刚刚发出声音,一只鞋子就呯一声踩到他脸上,接着密集的腿他眼前晃动,数不清的脚在他身上踩来踩去,拼杀的疯狂叫喊震耳欲聋。
大腿上喷出血水,都类一边嚎叫一边试图坐起来捂住腿上的伤口,但那些脚步让他根本无法实现,大腿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崩溃,他的武器早已丢失,只能拼命的挥动着双手。几个呼吸后,都类头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周围飞洒的血水洒在他脸上,片刻后喊杀声渐渐远去,都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另一侧,城墙底下。
乔一琦扯着嗓子嘶吼着:“手铳,手铳吊上去!”
“大枪,大枪还要几根!”
主将的嘶吼声有些沙哑,声嘶力竭,城墙底下的明军却十分安静,手脚麻利装填的一支支手铳,装填好了便用衣物编成的绳子吊上去,城墙上,一支支手铳用绳子吊下来,有些仗着力气大,装填好了便用力往上面仍,上面的士卒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