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神秘兮兮的,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推心置腹,闹了半天是要问这事,他心里不禁有些失望。于是狠狠地抽了几口烟,低下头,把身子弓得像一只烤熟的大虾。
郑钧看出了他的失望。走过来在肩膀上轻轻拍了下,然后意味深长地道:“把禁闭室里发生的事说清楚了,是有助于你案件的审理的。”
说清楚……他心里不由得阵阵苦笑。
这事说得清楚吗!一个在押犯跟警官讲武侠里才会发生的事儿,是需要承担很大风险的,搞不好,后果会很严重啊。
“主任,不是我不说,而是这件事实在说不清楚,就算我如实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搞不好还得收拾我一顿。”他抬起头,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郑钧的表情变化。
郑钧没有表情,只是死死地盯着谢东,半晌,脸上突然略过一丝冷笑。
“你一个字都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相信?我当了半辈子警察,真话假话还是分得清楚的。”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然后又点燃了一根香烟,啪的一声将打火机扔在了写字台上。
“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给你送缝纫针的刘勇还关在禁闭室,这件事搞不清楚,他就不能解除禁闭,人家可为你两肋插刀了,你总不能自己舒坦了,就忘了朋友吧。”他冷冷地道。
谢东吃了一惊。
回来这两天确实没看见刘勇,原来是被关了禁闭。一想到刘勇那饿狼般的眼神,顿时打了个激灵。
在看守所里想找根针绝对是一件非常难的事,为了防止在押人员有**行为,别说是钢针,就是跟细铁丝都属于违禁品,真不晓得刘勇是通过什么途径搞到手的,而且是四根。从这个角度说,这哥们确实够义气。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道:“如果我实话实说,您能答应我,解除刘勇的禁闭嘛,其实,他都是为了我……”
“不要跟我讲条件。”郑钧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我会根据规定秉公处理的!”
谢东咽了口唾沫,无奈叹了口气。
“其实……其实,不是我不肯说,是怕说了您也不相信。”
郑钧哼了一声,把身子往椅子上靠了靠,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谢东见状,知道再说那些铺垫的话也没什么意义,只好把在禁闭室里的经历说了出来。
原来,一号禁闭室是专门惩戒严重违反监规嫌疑人的地方。由于正好建在监舍排水口的旁边,空气自然污浊不堪,室内的空间狭小,终日不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