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瞄了一眼,感觉浑身不太自在,白惜文太像一个老妈子,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而话里全是鼓励他扛着加农炮跳到BOSS脸上拯救世界的意思。但她又像个知心姐姐,虽然个子比他矮着半个头,却委实是个成熟的女性,独特的韵味仿佛酒庄橡木桶里酿到酒庄主人都忘了有这桶酒。
他忽然发现整个世界都跟他自来熟一样,明明才见面没多长时间,却仿佛佛罗伦萨的帅哥和巴黎的名媛铁定会来一场跨国婚礼一样,即使这两个地方曾经都是罗马帝国的国土。
两人都沉默了,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白惜文因为迷路,而他是为了避难,可目前的问题所在是白惜文是他的救命稻草。没有人会喜欢被一个不熟悉的人高高在上地对自己发号施令,但他一无是处,这种关键时刻如果能得到白惜文的帮助,风险会大大地降低,这是个两难的抉择。
可勇者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她悠闲得像那个被魔王抓走的公主。
“你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只什么?”白惜文低声说。
“什么意思?”李泽挑起眉头。
“小的时候,我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猫,太阳除了,就跳到阳台上晒太阳,肚子饿了就叼着碗到主人面前喵喵叫,上尊老下爱幼,我的爪子就是为了中间的人使劲揍的。可长大了,我却会把自己想象成一只海鸥,从海港飞来,落在桅杆上随着船只又去,不受拘束不受悲伤,有海浪也可以躲在帆布后,悄悄溜进人类的餐厅,抢一条鱼还不会被打。”白惜文将发丝搭至耳后,“但现在,我找不到我想成为的动物,坐在城市的最高处品着杯中茶,我才了然,原来我想当一棵苍天的大树,阅览山下几百里,看尽苍生几百年。”
李泽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对白惜文搭话:“我只想当一个旅游者。”
“噗!你该不会是语文不好吧?”白惜文嗤笑,“我问的是你会不会把自己想象成别的东西,结果你说你想当一个旅游者。”
“旅游者没什么不好的。”李泽淡淡地说。
“那你最想去哪?”白惜文问。
“我想去法国。”
“法国?香榭丽舍大街上看美女吗?”
“不,我想每年夏天去蒙塔利维海滩度一次假,远远的看着那些帅气的小伙子走过,跟那些漂亮的女孩眉目传情,跪在太阳伞边在她们背上抹上防晒霜......我吃着薯条,喂着海鸥,说不定还会买一堆的花。从戴高乐机场下飞机,租一辆跑车开去蒙塔利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