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皇回了一个字。

——

银河系、太阳系、空荡荡的寂静星空。

难以言喻的沉默，弥漫苍穹，似乎令人难以启齿。同时整个太阳系也充斥着寂灭衰竭的终结意蕴，这个孕育了蔚蓝地球的行星系正在步入死亡。

无可逆转的趋势。

一点点笼罩苍穹。

繁华锦绣亦有落幕之时，日月天枢黯然，垂垂老矣不复还。

“师尊。”

韩东低笑道：“其实我觉得你确实可以再抢救一下，他们就快到了。”

语毕。

回音荡起万重浪。

褶皱老脸愈加苍白的宁墨离也点头赞同：“为师也这么觉得。”

“咦。”

韩东轻咦一声。

万万没想到自家师尊也有如此配合的幽默感。

他嘴角上扬，忍不住想笑，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黑白分明的晶莹瞳孔似乎酝酿着千言万语，最终化为沉默，韩东揉了揉碎裂眉心，伤势缓缓愈合。

这一刻。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两人盘膝坐在外太空，一个静静抽着烟，一个指尖轻触着眉心。

咝。

那是烟丝燃烧的细微声音。

严酷真空泯灭不存，繁杂混乱的余波化作漫天光雨，好像青山哭泣又好像青山坠落深渊。

“小子。”

“怎么不说话。”

宁墨离缓缓开口，虚弱无力的声音有些嘶哑：“陪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说话吧。”

旁边。

韩东盘膝坐着，双手自然垂落拄着膝盖：“执法阁与人族建设银行的分区人员快要到了，我紧张，嗓子有点不舒服……”

“说起来。”

“这可是我第一次接触咱们人族的尖端机构。”韩东挤出笑容。

“哈哈哈。”宁墨离竟然破天荒的哈哈大笑：“原来人族太初也会紧张。”

时至如今。

宁墨离也明白太初的概念，那是宇宙的巅峰。

“可是。”

“巅峰太初又如何。”韩东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太初也是人，也有办不到的事啊……”

遥远处的日光继续照耀。

还剩四分钟。

“够了。”

宁墨离看向韩东，神色和蔼，嘶哑开口：“这些日子足够了。为师最后再厚颜给你定个小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