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他从会场出来,就和秦越上车了。那是一辆阿斯顿马丁,司机在驾驶位上等候良久,终于等来了秦总和魏助理,他就打了一个招呼:“秦总,咱们去哪儿?”
秦越没有指示。他点了一根烟:“先让我抽根烟。”
魏文泽建议道:“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确定他们的打算,不如等到……”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秦越打断了:“你这话,我听不明白,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再不先发制人,就去监狱里陪赵安然和吴永福吧。”
谈话时烟味飘散,将空气染成灰色。像是滴落在水中的墨汁,悄然无声,一路蔓延,呈现了一种层级感。
魏文泽偏过半张脸,防止自己呼吸尘烟。
秦越叼着烟卷,含糊不清道:“魏文泽,我真把你当朋友。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做,我有个初步的计划,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魏文泽除了一个“好”字,不做别的回答。当然了,他也只有这一个选择。
夜里十点多钟,他下了秦越的车,独自一人游荡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从一开始魏文泽就明白,秦越并非信任他,只是他能带来更多的利益,所以才会被看重。
反过来,他也不相信秦越。他们彼此猜忌,却装作一对知己。
剖开现实之后,真相往往残酷,了解的越多,人会越痛苦——尤其在饿肚子的时候,更容易胡思乱想。
魏文泽正处于这种状态。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鬼使神差地乘坐公交车,来到了恒夏对面的街上,站在简云的饭店门口,探视着饭店里面的情况。
手表指向了十一点,这是夜晚的时间,店里没什么客人。
吊灯挂在天花板上,投**圈状的光芒,灯下坐了一个男人,喋喋不休地说话:“哎,昨天我**我相亲去了,可把我尴尬死了,那姑娘对我也没意思,我和她枯坐了一个小时,最后不欢而散……”
发言的人,正是季衡。他一向聒噪,今天也没收敛。
“我妈还说,人家的孩子都在美国,就我混不下去,一个人回国了……”季衡捧着一碗面,用筷子敲响了瓷碗,“这都是什么歪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就在这待得舒服,你说父母辈的人啊,天天担心孩子的工作、婚姻、家庭……”
简云打断道:“等你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你也会懂这种感觉。”
季衡笑道:“我不准备草率结婚。一辈子的事,不能急于求成。”
他吃完最后一口面,拿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