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然和魏文泽算是一对熟识的老朋友——但是光用“老朋友”来形容,也并不准确。他们的关系一度很近,从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却是分道扬镳的两个人。
自从进了监狱,赵安然再没和魏文泽联系过。又或者说,魏文泽早就切断了往来——对他而言,赵安然是已经废掉的人。
时至今日,赵安然却抖出了他的底细:“魏文泽和XV公司高层认识得很早,为秦氏集团的总裁秦越牵线搭桥,有一段时间,秦越去哪里都会带上他,比起XV公司的副总经理,秦越更加倚重魏文泽……”
徐白闻言诧异。
在她的认知里,这件事不合逻辑。魏文泽的权势和影响力,肯定比不上XV公司的副总经理。
赵安然继续说:“魏文泽接近宋佳琪,是为了留一手底牌。宋佳琪的父亲是谁,我想你们都知道……她的父亲也确实帮过魏文泽。”
徐白身体略微前倾,追问道:“你知道宋佳琪的爸爸,是怎么帮助魏文泽的吗?”
“带他出席社交场合,结识各种权贵,”赵安然轻吸一口气,又道,“还借钱给他,让他好好做人。”
他并拢了双腿,脚踩在地面上,视线也逐渐下移,看向了自己的鞋子。穿着一件囚犯的衣服,以这种姿态面对徐白和谢平川——赵安然其实有本能的排斥。
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又太做作。
他陷入一阵沉默。
谢平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意味不明地做出总结:“魏文泽和他们的相处细节,你也知道得挺清楚,谢谢你的转告。”
赵安然辩解道:“这不是魏文泽告诉我的。XV公司的副总经理不信任他,让我监控他的手机。”
原来是窃取的消息。
徐白这才反应过来,赵安然的资料有多宝贵。
她也为赵安然感到可惜。他明明是个出众的人才。
徐白接着问道:“那你知道魏文泽和秦越的沟通内容吗,秦越他……”
这一句还没有讲完,赵安然便打断道:“魏文泽有不止一部手机。每次他联系秦越,一般都会用另一部,我当时监控不到,现在……”
他失笑道:“现在我也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周遭一片阴冷,他抽了一下鼻子。
徐白递给他一张纸巾。
赵安然接了纸巾,鼻子依然难受,他却不想处理——倘若他抬起手,那么腕上的镣铐,就会变得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