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不见了。这是谢平川唯一的念头。
他的脸色十分阴沉,完全丧失了耐心,旁边的保安踉跄一步,和盘托出道:“公安分局的人来了,出示了传唤证,我们打了110,确认是……”
谢平川没听他说完,身影消失在大厅之内。
徐白怎么会被传唤?可能的解释只有一个——商业间谍的纠纷案,亦或者网络病毒的传播案,终归牵扯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谢平川发现,他无法保持冷静。倘若徐白出了状况,他的理智也要崩坏。
徐白的手机被他植入了定位,显示出的地点,正是同一片区的公安分局。但他没有权利进驻,只能依法守在门口。
审讯时间最长十二个小时,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就像一座站立的雕塑,扎根于入夜的长街上。
车来车往,杂声喧闹。
偶尔有人路过,停步看他一眼,见他目光如寒冰,连忙错开视线。无人知他度秒如年,被沉重的煎熬感压制——他这一辈子,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
谢平川不敢猜测,徐白会有多恐惧。想象力如一把**,切碎他的心头之好。他深知徐白胆子很小,怕黑又怕鬼,向来行事谨慎,对陌生人充满戒备。
而他措手不及,竟然帮不了她。
他打了很多个电话,涉及复杂的关系网,除了确定徐白在接受审问,再没有任何价值信息。交好的权贵们一再阐述,徐白会毫发无损地出来,谢平川只需要等待。
但他等得快疯了。
夜色更浓,凉风更盛,路边灯盏通明,拉长了他的影子。
蒋正寒听闻风声,给谢平川打了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在公安局门口吗?”
“三个小时了,”谢平川道,“审讯还没结束。”
他无意和人聊天,讲了几句,便要挂断电话。
蒋正寒及时止住,如实道:“赵安然指认徐白是他的同伙,辩护律师提供了证据,包括上一次的加密文件。这是我刚收到的消息。”
他很擅长换位思考,明白在同样境地下,自己也会心急如焚。尤其这一次争端牵连了无辜的人,他向谢平川许诺道:“我联系了法务部,为徐白准备了律师,熬过今晚,你尽量冷静。”
谢平川把控不好“尽量”的程度。
和蒋正寒通话结束后,谢平川不再站立,而是坐到了街边——在冬夜的大街上,手指冻得僵硬,虽然揣在口袋里,骨节却泛着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