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在医院病房里,看到了何兴怀的视频。
北风清冷,天干物燥,苍穹如同生了尘灰,映得阳光格外寡淡。徐白凝望窗外,没等视频放完,就关掉了手机。
她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奶奶的手术就在近日。趁着今天是礼拜六,徐白来医院看她——护工也算尽心尽力,老人的状态好了一点,不过因为疾病缠身,她说了一会儿话,又变得无精打采。
这般安静了几分钟,护工拿起杯子,出门打水。
“小白,”奶奶忽然道,“你的对象……今天还来吗?”
徐白连忙道:“他在开车,路上有点堵,他很快就来了。”
地砖是青灰色的,花纹纵横交错,瞧着很干净。徐白走路无声,站在病床前,低头和奶奶说话,目光却落在了地板上。
“他最近,工作上遇到一点事,”徐白故作轻松,讳莫如深,“反而没有平常忙了。”
奶奶闷声咳嗽,蹙紧花白的眉毛。
想她年轻时,必是姣好的美人,鼻梁秀挺,脸型柔和,双眼形状标致。不过因为岁数大了,眉梢眼角生了皱纹,肌肉塌陷,肤色泛黄。
她和徐白讲起了,早前去世的丈夫:“你爷爷还在的时候……他那会儿才二十多岁,在工厂里做工,忙得很……我经常和他吵架。”
徐白宽慰道:“说开了就好了。”
奶奶闻言,倒是笑了。
人一上了年纪,总喜欢回顾过往。父母亲戚,朋友至交,竟也驾鹤西去,谈及死亡,多半怆然,谈及往生,多半敬畏,倘若黄泉有灵,即便溘然长辞,也不是什么惊俗骇事。
徐白的奶奶卧床已久,早已猜到这不是小病。手术有没有用,她不寄希望,心中挂念的人,竟然只有儿子和孙女了。
“忙也好,闲也好,”奶奶拉住徐白的手,“做了夫妻,要互相体谅。”
她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惜力倦神疲,身体乏累。奶奶便拉着徐白的手,拍了拍她细嫩的手背。
徐白却结结巴巴:“我……我还没有和他结婚。”
此话一出,病房里进来一个人。
谢平川并非空手而来,他还带了一捧花束。恰巧窗台上有个瓶子,瓶中装着凋谢的鲜花,他就走到了窗前,把花束放到了一边。
时值清晨,淡薄的日头一照,他的侧脸也不分明,光用“好看”形容也不够,只是左右挑不出瑕疵。
他不仅模样生的俊,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