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蕲州听着冯乔的话脸上神色不断变化,席一衍的话和冯乔曾经说过的几乎一模一样,他没想到这世间居然当真有如此奇人,更没想到除他之外居然有别的人发现了冯乔的秘密。
如果席一衍心存恶念,甚至于将此事透露出去半点,那么冯乔……
冯蕲州眼底生出些杀意来,冯乔敏锐的感觉到他神态的变化,连忙开口:“爹爹,他并无意伤我。”
冯乔放下手里的瓷碗,低声道:“在去河福郡前,席一衍便已算到我的事情,他若真有意伤我,只需要将此事告知襄王,以我们与襄王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他怎会放过如此良机,不去置爹爹于死地?”
“而且后来在河福郡时,若非他暗中相助,河福郡早已经战乱四起,白安不保,我又怎么可能安然归来?”
“爹爹应该知道异数之说为世人不容,他若真心有对我如何,只消将我的事情传扬出去,不管是真是假,赶上河福郡的事情,怕是这天下之人无一能够容我。”
妖异之说本就能蛊惑世人,再加上河福郡若真因她这个“妖孽”被破,最后生灵涂炭,怕是等不到她离开,那边的人便会将她绑上火刑架,而等她归京,永贞帝又怎会容她?
以席一衍的能力,他如果真要对付她,又何必用那么委婉手段。
更何况冯乔在与他谈过一次之后,心底莫名笃定,席一衍不会伤她。
冯蕲州闻言脸色微松,半晌后杀意才满满消退:“虽说他并未伤你,可此事终究是祸患。”
“爹爹不必担心,公冶毕竟是方外之人,不会插手世俗之事,席一衍此次之后便会返回云沧山,之后若无大劫,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入尘世。他曾说过,只要我之后不肆意妄为,借先知之能做大奸大恶之事,他便不会伤我。”
冯乔说完之后,冯蕲州心里这才放松下来。
冯乔见冯蕲州不再追问席一衍的事情,同样松了口气,她也怕爹爹当真不管不顾的去对付席一衍。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冯乔才忍不住问起了温家的事情,她看了冯蕲州一眼开口问道:“爹爹,温家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柳净仪……”
冯蕲州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你今日也累了,好生休息,明日带你去见她。”
安稳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冯蕲州便带着冯乔乘车出了门,两人就像是寻常逛街一般,马车走走停停四处看着,冯乔也没有问冯蕲州到底要带她去哪儿,而是小声的与他说着这次去河福郡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