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卓的话顿时低笑起来:“你想怎么应对,枉你这些年在朝中沉浮,难道就看不出来冯蕲州这话分明就是故意跟你说的?”
“他如果真想要咬住你不放,甚至于借这件事情对你们兄妹如何,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将这种消息告诉你,甚至于让你有机会提前防备?他只需要把这件事情呈交到永贞帝跟前,甚至将那麻玉杰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永贞帝,永贞帝自会找你麻烦,还需要他来经手?”
范卓闻言神情一怔,忍不住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冯蕲州不过是在警告你,让你和范悦别再拿那日她救冯乔的事情去要挟他,更不要妄图用这件事情来逼迫他替你们做什么。只要你不要去招惹他,让你妹妹在府中安生下来,暂时别再去打冯乔的主意,冯蕲州不会对你如何的。”
范卓听着仇嬷嬷的话,脑中仔细想着今天的事情,他原是心底焦急,所以在听到范悦居然和那个麻玉杰有所接触,甚至于极有可能被牵扯到大考舞弊之事后,才会神思大乱。
可是此时听完仇嬷嬷的那番话后,他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是啊,冯蕲州如果真的想要对付他,又怎么可能将消息告诉他府中下人?
冯蕲州是何等精明之人,心思城府让人生惧,这些年他在朝中行事从来没有过半点错漏,思虑周全到任何人都抓不住他半点马脚,所以他才能得在那么多人的虎视眈眈之下得了永贞帝看重,甚至于让永贞帝将他一步步提拔到了今日的位置。
以冯蕲州的心思,在麻玉杰的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怎么可能会将案情内容说漏了嘴,还偏生这么巧的就告诉了他府中的下人让他知晓?
他分明是在知道那死士和范悦有关之后,所以才会出言警告。
范卓心里彻底冷静了下来,手中拳心松开之时,才察觉到掌心里一片刺疼,可是面上却是放松下来。
“遇到事情的时候,别这么冲动,好好想想。我与你同坐一船,范家没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范卓面上有些不自在。
之前他的确是冲动了,但是这也不能怪他。
他实在是太清楚眼前这人到底有多狠,更明白她做起事情来有多不留余地。
说到底,他是怕的。
他怕自己成了当年的裘常林,怕范家成了弃子,成了她谋算别人的玩意儿。
范卓有些不自在的看着仇嬷嬷说道:“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一时心急乱了方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