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仲安嘟囔,“怎得不招呼我?”
“仲安先生,和你这般熟,还讲究礼数?”仲安不是肃王的细作,而是皇帝的心腹加亲戚,墨紫是后来才知道的。
“朕看你们几个干脆单开一桌。”皇帝见他们说得热闹。
“真的吗?”墨紫回头问。
元澄轻咳,“夫人,莫忘了这不是家宴,而是国宴。你们单开一桌,别人就弄不明白了,以为你又当回大周女官。”
“朕倒是想,就怕元司空你不答应。尊夫人造船术冠绝天下,若能掌管大周船场,一定能造福水上。”皇帝此时说穿墨紫的本事已没关系,众所周知她的本事。
但大周皇帝说完,乌延朅正好接过这个话题,“只怕司空夫人的一身本事不会轻易传给他国,唯有宋地百姓有福气。而且,宋军的江战,海战船所向披靡,如此下去,我们大求和大周得向司空大人进贡了。”嘴角冷笑连连。
皇帝神色一变。
“大求王何必妄自菲薄?若真是这样,元某根本不会来上都,直接准备战到底就是。我夫人的造船术虽高,不是当世第一人,也更不能把这样的技艺藏起掖起。一艘船,是几十乃至上百船工的共同智慧,而且终究要下水,终究要给人行船,只要仔细探究,什么秘密都能挖掘出来。大周乃天下能工巧匠汇聚之地,大求船业近些年更是突飞猛进,要仿制甚至临驾于宋地之上,绝对是可能的。近来大求的新船不就比从前又精进了么?”不但大求派了人来偷师,大周也是。
这种事杜绝不了,那么多船场,那么多船工,不可能每一个都忠心耿耿,每一个都要查明底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总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将技艺流传了出去。这些都在预料之中,墨紫告诉过他,技术的保密是有期限的,想要不被对方超越,就得自己超越自己。她开班授课,将一批又一批的船匠培养得能跟上她的思维,就是为了未来发挥出强大的集体力量,弥补一个人的单薄。
“有些居心叵测之徒,在我夫人生儿时派杀手来取她性命,多半怕她的造船术对自己造成威胁,真是鼠目寸光。她不帮,就不会自己学?船在那儿,有人买就有人卖。她死了,难道就再也不会有出色的工匠?鲁班是工匠之祖,鲁班之后有的是比他出色的大匠师。”元澄借此嘲讽乌延朅,同时告诉他,不用再伤害墨紫,只要他大求王有本事偷,只管偷。
乌延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大周皇帝适时打断,“皇后还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