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也太小瞧自己了。你爹是不是吴太师,我并不关心。可你是这么多人的监军,有你在手,还怕他们不听话。明明自己就很有价值,何必妄自菲薄。”墨紫本就没想杀吴建。
吴建闻言,知她嘲讽他没用,心中恼怒却也不敢表露。再看周围过百人死伤,但其实他这边在人数上仍占优势,才知道对方打着擒贼擒王的算盘来的。可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了。
几近傍晚,赞进正给墨紫报数,“敌军投降人数一千两百十九名,装满弓箭的战船四只,与吴建所说相符。大将军叫晋禾,我问了他的营帐小兵,说他是清贫出身,临危受命,不过没什么实质兵权,一路以来都是吴建说了算。”
“是吴太师给他儿子备的倒霉鬼吧。有赏吴建领,有罚晋禾担。他敢跟吴建对着干,倒是挺有骨气,你让看管的人对他照顾着些,看看能不能把他争取过来。”清贫出身应该受过腐政的苦。
赞进点头记下。
臭鱼冲进帐来,“墨哥,欧鹄探到,塔江上又出现帆影,约千只左右。”
赞进浓眉一皱,“难道是南德援军?”
“若是如此,不但我们危险,元澄他们恐怕也撑不过了。”战场瞬息万变,本来是诱敌深入各个击破的妙计,一支十万人的援军就会让这条妙计成为对方的瓮中捉鳖。“臭鱼,再探,将人脸看清了来回我。”
“欸。”臭鱼见墨紫冷静,也就不慌了,“我亲自去。”
“小心。”面上冷静,心里紧张。
但臭鱼这一去,天黑都不见人。
落英有些像嫂子了,在墨紫跟前反复念念念,“小叔子机灵,没事。小叔子机灵,没事……”
水蛇大步入内,“墨哥,我想去找阿鱼。”
“即便臭鱼被抓,他们也应该快到营前了,为何还没有动静?”奇怪,十万人,对付她三条船,简直就像捏死蚂蚁。换作她,早全速杀过来了。还有无声无息的臭鱼也是,她相信无论前方多艰险,他都会想办法传递消息出来。
“墨哥,我们要不要——”赞进想说撤,却又难出口,毕竟才刚刚夺回这里。
墨紫明白赞进的意思,但她犹豫的,不是刚拿回来的大营,而是深入山岭纵河的元澄。她如果撤,十万人一来,他断然难逃厄运。她如果不撤,这三条船再怎么超与同期水平,也扛不过千艘船压来碾去,撑得一刻半刻,却撑不过半时,最后大概还要比元澄早死一会儿。等这回活下命来,她一定要先造数百上千只船,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