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点点头,笑容光明,“假花。”
“怎么可能?那花瓣随风动,还有蜜蜂——”身为一名合格的船工,眼力必须要好。他看得那么仔细,蕊芯子上的粉粒都很清楚。
“我找的这个木雕老师傅似乎挺厉害。”墨紫可以随便承认自己的女儿身,但不随便公开左手之能。不过,这两人的惊异,让她陡然警惕,回头就得把花去掉。这是记忆回来的后遗症啊!
“老师傅大名是——”常吉很想知道。
自古,用手使粗力者,为工。工者,生巧心,手巧物,为匠。匠者,物起彩,华美意,为师。师者,死物活,惊世举,为大师。
常吉是一名出色的工匠,一看木红萸一簇风里舞,墨紫所说的老师傅恐怕非同寻常,说不定是大匠师。怎能不起敬?
墨紫没料到他问那么细,只好说得玄玄乎乎的,某个路边的木雕摊,把花交给她之后,老人家挑担就走了。
常吉大是惋惜,和来时骄傲之气截然不同,长吁短叹着走的。
陈志在门口徘徊来徘徊去,盯着花,两眼发直。在墨紫担心他是不是盘算带一朵回去,想要裘大东去赶人时,他才摇头摆脑离开。
“这两人挺怪。刚进来时下巴抬那么高,全然瞧扁了咱们。离开时就一口口叹气,还在大门外不肯走,多舍不得似的。”岑二是无法理解匠人追求鲁班境界的心情的,“对了,那个常吉说给咱们机会过三关。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封信里会说。”墨紫挥挥手里的信。过三关,她听着怎么觉得心里没着落呢?
拆开信,一页纸,一张名帖。
名帖烫金,一座笑弥勒的画,正楷写两个字——闽榆。
一页纸,几句话,用词很客气,说红萸坳休业多年,突然要重开,作为日升船场的东家和行会首席,应该要道个喜。不过行有行规,否则跟其他同行不能交待,因此请能作得了主的人带懂船熟水共五人,于某日到日升船场一趟。只要过得三关,就算正式入行,能接受大家的恭贺了。某日,离这日还有三天。
信上没说三关是什么。
岑二听墨紫念了,还是问老问题,三关到底是怎么样的三关。
墨紫又把信看了一遍,怕漏,反面都瞧了,确定没有三关的详细说明,就这么假设,“或者是船业的行规。要不,咱们分头打听打听?”
岑二想想极有可能,急忙说,“墨哥,咱们赶紧回城里去。早点打听清楚了,早点想对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