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当天他的夫人也离开了。

他们一生无子，可却是羡煞了旁人。

又过了十年。

在东方府。

东方家的祖奶奶生命也快要到了尽头，所有的儿孙都在门口守着。

房间里的床上，一个满头苍苍白发，容颜褪去，已经老的不成样子的女人。

她抬起手，对着伺候在她身边的人摆了摆手

“都走吧，我要睡了，明日再来。”

声音苍老，虚弱无力。

本来伺候的人不想离开，但是看着她坚持，也便离开了。

她在床上躺了好久，然后颤巍巍的坐起身来。

从床上走下来，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梳妆台跟前。

她的眼睛也已经老花，看不清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却还是慢慢的，颤巍巍的一下一下给自己梳妆打扮好。

穿上了一件黑色的旗袍。

一如七十年前的某一天，在那个烟雨朦胧的一天，在不夜城遇到某个女人之时的样子。

只是容颜不在，只剩下这幅苍老的空壳了。

她从梳妆台的一个很隐蔽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打开来。

盒子已经褪色，看上去有些年头，里面是两盒摆放工整的胭脂。

胭脂盒子也都生锈，打开来，里面的胭脂早都已经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