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中州军骑军一色的锁甲轻铠,所有的军士都已经有些年纪,明显都是当时雍州军的精锐,不是在建康新招的新军。
这支精锐骑军明显经过了长途奔袭,即便身上肃杀的气息不减,但在晨曦之中,即便是为首的那些将领脸上,都依旧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神色。
此时对于建康城中的大多数人而言尚早,但这处村庄中人却都早起,远远望去,就已经到处都是炊烟,田埂上都已经有人行走。
为首的骑军将领约莫已经有四十余岁年纪,他看着这处安静的村落,面上有些难以形容的神色,他停下马之后沉默了有数十个呼吸的时间,但终于下了决心,垂落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抬了起来。
随着他的右手抬起,他身后静默的骑军就像是平静的湖水突然荡漾起来,然而也就在此时,正对着他们的一条村间泥路上,却是有一名黑衣女子走了出来。
这名骑军将领的身体微僵,他的右手停顿在空中,瞳孔却是微微的收缩起来。
这名女子当然不应是这个村落的人。
她是一名修行者,而且她身上穿着的,是属于南天院的教习黑袍。
南天院的教习有上百名,但其中大多数不与学生会面,都是在一些方面有所长,对于军队而言,这些教习并不算可怕,但其中有部分教习却不只教导学生,而且还会外出行走,参与征战,这些教习之中,有些人便是南朝最擅长杀戮之事的修行者,而这名黑衣女子,就偏偏是其中之一。
这名骑军将领在中州军之中也是地位颇高,否则也不会让他行军到如此远处来执行军务,正因为如此,这名骑军将领之前在南天院便见过这名女子数次,他甚至知道这名女教习的真正姓名。
他此时不出声,这名南天院的女教习却是慢慢朝着他走来,一直走到距离他不到百步时,才停了下来,却只是静默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这名骑军将领的呼吸莫名有些不畅起来,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深深蹙起,终于忍耐不住,厉声道:“吴姑织,你想做什么?”
黑衣女教习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伸手朝着身前泥地指去。
“嗤”的一声轻响,也不见她指尖有任何华光涌现,但是她身前地上,却是泥流翻滚,出现了一条长达数丈的痕迹。
“过此线者,死。”她异常简单的说道。
这名骑军将领和身后的骑军都是莫名的一滞,这名骑军将领浑身一寒,随即勃然大怒,厉喝道:“吴姑织,你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