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哦不，准确地说应该尊称他为神，但从另一方面，他的体征更倾向于魔，他对千代说的话并不感兴趣。

但当千代拿出光明权杖的时候，他那血红的眼睛又闪动了一下。

云璃的精神海仿佛要炸开一般，她宁愿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这张脸，甚至比卡伦皇帝毁容之后的脸还要可怕。

他手持黑色的权杖，一头血红色的长随着元素光子的涌动，向着四周飞洒。他的左半边脸俊美无双，右半边脸似乎已经被某种强大的武器剖开。

他没有右脸，缺少了半个头颅，但他的眼球没有瞳孔，没有眼白，一双眼睛就像红宝石，漂浮在半空中，透着血红色的光芒。

任何人看了这样一张脸，都会受到惊吓，最可怕的就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活着！

他的胸前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心脏竟然已经被人掏了出去，里面散着刺眼的血色光芒，让人心惊胆寒。

而他后背的羽翼，黑色从翅尖蔓延到翅根，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几翼天使，更让人心颤的是，他的羽翼。明显是被生生地拔下来的。

堕落天使，神阶的堕落天使。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才能让他受这么重的伤……”云璃半天都说不出话，她知道，在场的人受到惊吓，不仅仅是因为堕落天使的样子有多可怕，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强大，而是……竟然有比他更强大的存在！

他还活着，那么……比他更强大的那位呢？

堕落天使面向千代，慢慢地伸出手掌，没错，他失去了心脏，需要天使之心。

“不要轻举妄动！”就在云璃割开手掌，准备献祭的时候，她灵魂深处又传来了悠长的声音。

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道声音。

她甚至不知道它是男是女，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潜藏在她灵魂深处，它甚至没有跟她说过几句话，无论她怎么叫，它都不会出现。

但每次，当她面临重大的抉择时，这道声音就一定会出现，给她指引。

“你是谁？”云璃收回了手掌，她真的很想知道，它究竟是谁。会是云璃的灵魂吗？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死，灵魂还潜藏在这具身体里？

但那道声音却再也没有回答她，似乎它从来都没存在过。

而千代，已经祭出了光明权杖，一颗带着白色翅膀光影的心脏从他胸口慢慢地飘出来，他的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

“放他们走，不然我就捏碎这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