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懈怠。
顾蔼见他说得严重,也只好半信半疑应了,接下方子塞进袖中。老太医见他动作间扯到腰处仍不由轻吸冷气,不禁捻须轻叹:“如此看来,小王爷实在心念纯厚……”
“小王爷一直都是很好的孩子。”
顾蔼喜欢听人夸赞陆澄如,闻言便露出笑意,眼中也透出几分亮色:“是我见过最好的……心性纯善,天资又好。无非看起来格外倔强些,其实比谁都腼腆听话,得有人精心照看着……”
“打住,这是相爷的事。”
老太医不打算听他唠叨,摆摆手拎拾了药箱起身:“相爷的人,相爷不照顾,说给别人听有什么用?”
顾蔼微怔,下意识打住话头。
“我曾在野外见过一匹马,孤零零的没跟着马群,却比跟着马群的跑的还快。看着瘦得骨头都出来了,打架也从不服软。”
老太医低头整理着药箱,不紧不慢说下去:“后来有个驯马人,把它给养了。整日里割最好的草喂它,给它刷毛洗澡,和它同吃同睡。马养得膘肥体壮油光水滑,套上鞍鞯,一扯缰绳能从人头顶上飞过去,一脚就能踹翻一头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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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蔼听得专注,老太医捻捻胡子,随手盖上药箱:“可是后来,朝廷来征兵了,那个驯马人不舍得带它上战场送死,就解开绳子,叫它跑了。”
他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顾蔼心头微沉,蹙了眉稍直起身:“然后呢?那马怎么样了——可跑了吗?”
“马?找了人三天,没找着,找了个断崖跳下去了。”
老太医笑了一声,拍拍药箱上的浮土,意味深长地望了顾蔼一眼:“你见他浑浑噩噩活得难受,心里不落忍,把他带回家好好养着……这无非是人之常情,也没什么不对的。”
顾蔼呼吸微摒,抬头望过去。
陆澄如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端着给顾蔼煎好的药,悄悄探头往里面望着,不知是听还是没听见屋里的对话。
老太医拎着药箱往外走,朝陆澄如笑笑,又摸出包甘草糖塞给他,拍了拍小王爷没受伤的肩膀。
“可你都已经驯化了他——他都已经懂事了,能扛着你到处跑了,能帮你踹鬣狗野狼了,满心满眼都是你了。结果你连人家愿不愿意陪着你冒险、愿不愿同生共死都不问,是不是有活命脱险的办法也不找,一挥手就不要了。”
“这世上哪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