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权臣我罩了(1 / 8)

马通人性, 背上一沉只管撒开四蹄飞奔,卷起一片纷扬雪花。

层层宫阙纷纷楼阁,一转眼就已出了外人视线。陆澄如一言不发地将人拎起来,单臂挎着他纵马疾驰, 原本吊着胳膊的绑带被他随手甩开,空着的手紧紧护在顾蔼身前。

自幼求学苦读诗书的当朝首辅还是头一次被人带着这样肆无忌惮地狂奔,顾蔼仍被点着穴说不出话, 张了张口又合上,静静听着耳畔的凛冽风声。

陆澄如的手臂始终牢牢护着他。

少年王爷的身上远比雪地里的风滚热,胸口熨帖着脊背,像是将在阶上跪得冰冷的一颗心也投进热血里焐着,灼得他浑身血液近沸, 眼中也硌了不熟悉的烫涩。

陆澄如挟着他纵马,过了朱红高墙,过了重叠宫檐,终于在那一片熟悉的荒败宫苑外收缰。

下人们似乎早熟悉了王爷纵马回府的张扬架势,今日马上多了个人也不敢觉得奇怪,匆匆伺候迎接,忙乱中倒也生出几分难得的热闹。

热水烧好了备着,驱寒的汤药熬出来搁在桌上,换洗的干净衣物在暖炉上烘暖,厨房紧锣密鼓地张罗起了饭食。

陆澄如不理会紧锣密鼓忙碌着的下人, 扛着顾蔼一路进屋, 放在了卧房暖榻上。

顾蔼:……

那天在国子监, 他居然还打过去假山下把小王爷强行拎回府去的念头。

被扛来扛去地扔了一路,已经多少有些适应,顾蔼撑着榻沿坐稳,正要示意他帮自己解开哑穴,陆澄如却已半跪下去。

小王爷这些日子精细养着,原本清瘦的脸颊稍稍添了些肉,愈显出与年岁相符的少年模样。只是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了,脸色还显苍白,吊着胳膊的绑带早不知扔去了什么地方,让人看着心里便觉堵得慌。

陆澄如低着头不吭声,一手牢牢按着他不准动弹,掀着衣摆挽起裤脚,拿帕子在下人送来的热水里浸透了,细细地替他敷上了已隐约青紫的膝盖。

那双眼睛里的凉薄锋锐早黯了,只剩下安安静静的没落躲闪。

被那双眼睛引得胸口发沉,顾蔼蹙蹙眉,抬手去扶他肩膀,却扶了个空。

顾蔼微怔,低头望下去。

小王爷仍用力扳着脸,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养的好了些的肩膀紧绷着。明明看着就是随时准备挨训的架势,却偏偏还要咬牙争那一口气,脖子脊背挺得直直的,闭着眼睛绝不朝要教训他逼他读书的恶势力低头。

顾蔼哑然,轻笑着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