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权臣我罩了(5 / 8)

坐进去便不自主的生出倦意。

陆灯抱着膝盖蜷在雪貂皮里,震荡过剧的心神堪堪收回,垂了目光怔怔出着神。

流苏还在国子监呢……

晚上偷偷捡回来。

四更天就起身,身上一暖和过来就倦得发沉。陆灯阖了眼盘算着晚上去偷流苏,迷迷糊糊惦记着顾蔼还当自己是好孩子的事,唇角悄悄翘起来,额头忽然覆上温暖触感。

陆灯身形轻颤,下意识睁眼,正迎上顾蔼的凝注目光。

“还好——没发热就好……”

还当他睡着了,没想到居然又被抓了个正着。

顾蔼手臂一僵,轻咳一声,勉强沉稳地欲盖弥彰了一句。落在额间试温度的手无处安放地徘徊一刻,正要收回,雪白貂皮里裹着的小王爷却忽然抬手牵住他的袖子。

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小王爷抿了唇角探身,将脑袋颤巍巍送在他掌心下,小心翼翼蹭了蹭。

黑澈的眸子安安静静的,干净得透出人心的倒影。

对着外人用力竖起的尖刺软下来,其实根本就是一样又乖又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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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蔼一笑,掌心稍使了些力**他的发顶,温声哄着他:“那本书——我再给王爷抄一本。今后若是去国子监实在不高兴,便不必去了,顾蔼纵然才疏学浅,书中道理总还能勉强讲讲。若是王爷不弃……”

顾蔼原本想让陆澄如去相府,话到嘴边,却又生出了隐约迟疑。

他是个没有将来的人。

陆澄如离暗流涌动的权力中心实在太远了,倘若不和他产生联系,这一辈子大概都是个太平王爷,平平安安地活,安安生生的死,在记载皇族家谱的史书上,或许会留下个不起眼的名字。

可谁又说——这样便不好呢?

顾蔼将目光拢着他。

伤痕累累的少年眼里仍是沁着水汽的,大概是急着找丢了的书,被树枝划出的几道淡淡血痕落在白皙颈间,胸口仍微微起伏着,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

好么?

一辈子无声无息,被人忽视欺辱惯了,磨平了一身戾气,安安分分地缩在某个谁也碍不着的角落里,总归吃喝不愁,浑浑噩噩终此余生……

顾蔼将覆落在他头顶的手慢慢收回,轻攥了拳慢慢拢回袖中,视线仍落在那一双黑澈眼眸里。

《诗》云,澄如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