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盛缓缓站起,不再看他一眼,“跪安吧。”
萧勤脸色变了变——也他折子也上了,话也说尽了,可陛下就是一日日地拖着。
既然如此……
红衣拂过墨玉铺就的地面,官靴下踩着朵朵盛开的重瓣莲花,萧勤缓缓开口。
“哥……”
他有足足八年没有这么唤过那龙椅之上的男人,君臣有别,他从来都做得很好。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为他抛头颅撒热血,可以为了他与天下为敌。
因为他们是这世界上最后依偎取暖的血亲,为他,便是为了他自己。
可是知道的越多,他越心寒。他只想远离这一切,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东胤已再没有能撼动他帝位的势力了,为何不能成全他。
萧盛身子一震,转过身平视萧勤,唇色微白,:“阿勤,连你我也要这么生分了吗?”
“哥,我走了。你,保重。”萧勤上前一步,抱住那威势浑然的男子,抱住……他的哥哥。
一如儿时一般亲昵无间,却是为了告别。
说完,萧勤风一般掠出殿外,他还是怕……怕看见对方眼里的失望。
御书房的宝顶上四角垂珠,硕大莹润熠熠生光。
身着五爪盘龙的衮服的年轻帝王。白皙俊美的脸上再无煦暖笑意,双眸尽是痛色。修长的手指微抖。
在他身后,那全境舆图之上的土地,已都匍匐在他脚下。
他等了这么多年,一朝得偿所愿,竟然……还是逃不过“孤家寡人”。
……
※※※
“空山新雨后,自挂东南枝,欲穷千里目,自挂东南枝,亲朋无一字,自挂东南枝……”
萧奚奚悠悠坐在软轿内,眼睛半阖半闭,嘀嘀咕咕滴哼唱着。
车旁的小道童探过头来,讨好的问:“您说什么?可是车太颠?”
“没事没事。”萧奚奚摆摆手。
她这只“自挂东南枝”的倒霉孩子,纯属放空卖呆儿中。
从赫连警来了又走,她就一直心神不定,隔了小半旬萧奚奚这才忽然想起那日救得乞丐,。
轿子内垫得柔软舒适,萧奚奚索性盘膝练功,正在她收功沉气之时,轿子在一座不起眼的小跨院前停下。
“掌教,到了。”小道低声报告道。
她最近功夫又精尽了些,说来奇怪,自从练习白重烟那秘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