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胤皇室素来子嗣稀薄。兄弟阋墙的事少有发生。倒是诸异性王公一直颇不安定。到了萧盛这一代,幼帝登基,更是险些逃不过各路人**倾轧。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泰和宫’。屋顶满铺翠色琉璃瓦。中正脊的两端各有琉璃吻兽,稳重有力地吞住大脊。地面以上好的白玉铺造,楠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
寝殿内云顶楠木作梁,珠帘为幕。六尺宽的紫檀木床,悬着鲛绡帐。地上铺着羊绒软毯。两排纵列的书架,随意地摆了些字画。自然几旁的独座上放了一盆玉簪花。幽香并着书香,分外恬静。
萧奚奚看着盛开的白色六瓣花,忽然想起一句话:犹带九天仙子气,清香冉冉透窗纱。
笑意不禁爬上嘴角,满屋素雅,观花如观人,萧瑞真的是君子柔情。
她伸手推开窗,一棵参天的轩辕柏入眼,枝桠遒劲。四周护以青砖围栏。
萧奚奚仿佛看见当年倾城绝代的男子,带着两个小小孩童。在这深庭广院里亲手种下这棵树。
祈祷着兄友弟恭,和乐长安。那该是怎样一幅天伦之乐。
只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七年间,坚如磐石的男子长眠地宫。幼小的孩童一个成长为独挡一面的冷面战将,接替亡叔的辅国重任。一个成为高坐龙椅之上的笑面帝王,看着帝座之下的龌龊思量。
都想着,念着。那当年……温暖的幼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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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阶夜色凉如水,一任薄露染绡衣。殿内红烛摇曳,窗外飘起了细雨,萧奚奚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殿外黑漆漆的,除了手边的一点光,和不时落下的滴答雨声。隔着重重蒙雾,似乎什么都看不清晰。
白绮坐在她旁边,眼帘半垂。似困似倦。萧奚奚忽然有些惆怅。
权利一物,果然是人间最蛊惑人心的东西,生杀予夺睥睨天下。前赴后继的人不惜舍弃伦常也要追逐,甚至牺牲掉人性中善良的所有。
却不知人死如灯灭。万事皆空,什么名利繁华,到头来,都是黄土一抔。
“小白啊,那天你在街上遇见的那个人,你给他吃的是什么药。”
白绮似在打瞌睡,就在萧奚奚以为她不会回答她的时候。
萝莉软糯的甜声响起“绯蟾,臭臭,没毒。”
萧奚奚点头,嗯,等会儿?绯蟾?
“你说南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