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种熟悉的味道,让人心碎的味道,伸手摸了一下对方肩膀,对于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两个人,这样的身体接触是很不礼貌的,但巴克是用医生的方式去接触,果然他故意轻轻推动肩膀的动作,就让这个男人上半身都摇晃一下,身心疲惫到极点的感觉!
“你怎么了?”巴克的右手又放到后腰去。
中年男人沙哑的声音好像从声带里面刮出来的:“你……好,我是隶属于保密部门的东南亚地勤高铭,我负责给你传达最近的局势情况……”
巴克忽略了这机械的声音,伸手拉了旁边的椅子侧面坐下:“你怎么了?你的状况不对,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不对……”
高铭扭头看他的动作,都好像僵尸在扭转生硬肌肉一样,中年岁数加上疲惫的神情,定定的在巴克脸上转了两圈,似乎确认到巴克这张脸有足够的诚意,而不只是随口问问,才艰难的张了张嘴,很明显的有个把下颌使劲扭曲的动作,通常这都是用来破坏难以抑制的表情,然后才发出点带着颤抖的声音:“谢谢你的关心,我……我妻子,在失踪的班机上……”
巴克就好像被从头淋了一大盆冰水,对方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一下就传染到了他的身上。
怪不得刚走进来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心碎感受,就宛如他当年在中亚在那个荒芜的小镇子里,看见直升机在自己面前爆炸成火球,痛失深爱的那种挖心掏肺的疼痛感铺天盖地的袭来,感同身受!
巴克使劲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起身出去把外面虚掩的房门关上,借着这几秒钟的时间,回来拿着一包烟抖出滤嘴,高铭却缓慢的摇头:“她……不让我吸烟。”
巴克从这几个字里就读出那种绝望的怀念,重新坐下,打量着房间里的环境,很明显,这里就是高铭和他太太隐藏栖身的一处住宅,到处充满普通夫妻的摆设,花瓶里的梅花、带点刺绣的窗帘、甚至沙发上的大洋娃娃都透出点生活气息,绝对不是单身男人该有的样式。
高铭深吸了几口气,却主动开口了:“东南亚从来都是我们重点博弈的地区,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刚建国,我们就开始在这一带加强联系,也是各种敌对势力重点争夺地区,万隆会议……”
巴克没打断对方好像历史课老师一样的政委口吻,静静的听着,也许这样有点絮絮叨叨的说话形式能让高铭的身体机能有个重新点燃的契机,巴克明白当自己数千公里漫无目的行走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乎外界的什么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