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过去,昨晚芳许来电,想这次他来。”
出游泡汤,丁汉白真恨这朝令夕改,不在家出活儿,不去玉销记看店,开车就奔了世贸百货。买见面礼的钱省了,那他给自己买几件新衣服,购物还只是小头,拐到古玩市场花了笔大的,糟钱换快乐。
因着客人要来,丁家上下忙活,内外打扫,光时令蔬菜备满一冰箱。两天后,机场降落一客机,乘客鱼贯而出,再出接机口,纪芳许霎时看见等候的老友。
两只雕石刻玉的妙手紧紧相握,丁延寿一偏头,看见纪芳许身后的少年,惊喜道:“又长高了!”
忽地,丁汉白眼皮一跳,眨巴眨巴,继续镂字。另外三个师弟围着,等他教,他却没兴趣,惦记福建的出水文物。
丁可愈问:“大哥,你说大伯和纪师父谁厉害?”
丁汉白答:“都比你爸厉害。”
损透了,却没得反驳,姜廷恩幸灾乐祸,乐完去端西瓜。师兄弟四个转移到廊下,比谁吃得快,再比谁把籽儿吐得远,输的那个要打扫。
丁汉白解渴降温,瞅着姜廷恩跑进跑出,活像条大狗。这一趟跑得急,姜廷恩满头大汗:“姑父回来了!纪师父到了,还带着一个小的!”
他们几个立即前去见客,丁汉白打头,穿堂过院,没到客厅就听见笑声。长腿一跨,没瞧见笑成花的丁延寿,没瞧见风流儒雅的纪芳许,好似靶子入心,一眼瞧见个男孩子。
那男孩子也看到他,好奇、礼貌,瞳仁儿透光。
丁汉白心神一怔,江南的水米可真好啊,将养出这么俊秀白净的脸蛋儿。他一向不知收敛,就那么盯着,不怪自己失态,怪这小南蛮子扎眼。
丁延寿叫他:“你们几个来,汉白,汉白?”关键时刻掉链子,干吗呢这是,“丁汉白!”
丁汉白回神,却见那男孩儿忍俊不禁,笑话他呢。他收心敛意,恢复惯有的高傲姿态,问好道:“纪师父,我是汉白,这次来多住几天,我全包了。”
轮番介绍完,纪芳许大赞后生可畏,说:“你们一下子来四个高徒,我们人数上输了。”
这时,那男孩子上前一步,规矩说道:“我叫纪慎语,谨言慎语的慎语。”他是纪芳许的徒弟,往年见过丁延寿,这回是第一次出远门。
一句话说完,丁汉白靠近对方,客套的,场面的,他都没应,问人家:“今年多大了?”
纪慎语答:“虚岁十七,该念高三了。”
丁汉白又问:“听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