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八,总要有头有尾。二叔和二哥还在二店,首饰出活儿快,廷恩自己在三店就行。”
纪慎语在桌下踢踢姜廷恩,姜廷恩立刻拍胸保证,丁可愈也表示没有意见。丁延寿首肯,吃完便回屋躺着,丁尔和没搏到上诉机会。
一同出门,大腹便便的丁厚康在前面走,四个师兄弟在后面跟。街口分道扬镳,纪慎语转身对上丁尔和,擦肩时,对方说:“你在家是个外人,在店里是个不吃股的打工仔,可别记错了。”
那声音很低,平淡中酝着火气,纪慎语低回:“正因为我不吃股,那我说什么、做什么,谁都无法给我安个野心勃勃的罪名。”
人有了目的也就有了弱点,有了弱点就会束手束脚。纪慎语光明正大,在家希望丁延寿早日原谅丁汉白,父子之间融冰;在玉销记他一切为店里考虑,谁耍花花肠子他对付谁。
纪慎语与丁可愈去一店,迎春大道不辜负这名字,路两旁的迎春花开得极热烈。行人拧着脖子贪看,他却心如止水似的,开门就进了店内。他于人前礼貌而周到,出活儿,待客,打理店内的方方面面。等到稍有闲余,背过身,他就沉默寡言得像块木头。
点滴空隙里,他想丁汉白。
丁汉白今晚还会出现在墙外吗?
就这一个问题,他能琢磨十万八千次。
“纪珍珠,歇会儿吧。”丁可愈进来,挽袖子扎围裙,“这些天光顾着监视你,都没摸过机器,我干会儿。”
纪慎语有眼力见儿地备好茶水,还擦钻刀,然后状似无意地说:“街上那花开得真好,小姑娘们看见都走不动。”
丁可愈随口道:“女孩子嘛,难免的。”
纪慎语问:“三哥,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漂亮吗?”
丁可愈打趣他:“你又不喜欢女的,管人家漂不漂亮。”说完无奈一叹,“好一阵子没见面,估计生我气呢。”
日日跟着监视,不仅顾不上摸机器,也顾不上见女朋友。纪慎语试探完心生一计,什么都没说,去门厅看柜台了。五月,没几天就是丁汉白的生日,他一定要和对方见面。
伙计晃来,瞧他自顾自笑得美滋滋,也跟着笑。
他脸一红,虚张声势,端大师傅的架子:“上午出的那件记档没有?五月啦,上个月来去的料子理清没有?”
伙计答:“不是你一早亲自弄的吗?”
纪慎语忙晕了,一味地做,做完赶紧从脑中清出去,不记,统共那么大地方,得给丁汉白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