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的话很温柔,我却清楚的知道他是开导我。
手上的血慢慢干涸,他抱着我回到那院子里,拉着我的手放在水笼头之下,慢慢的搓洗着血水,动作十分温柔。
看着血水顺着我指尖滑落,我扭头看着白水道:“你说,如果有一天,我跟宋媛一样长出鳞片却并不褪去,是不是也会变得冷血无情,生食同族?”
当我看着宋媛朝我扑来时,我想的并不是我会死,也并不是我会杀了她,而是本能的、沉着的分析将沉吟刀**哪里,在刀**后,我几乎同时用左手**伤口,剥开皮肉。
那是一张跟我有八分像的脸,虽然我能一眼分辨出那是宋媛。
可她说得没错,我终究叫了她十八年的娘,我下刀时,却从未迟疑,只有狠决,而她却收回了插向我胸口的手。
也许我比她更狠,更冷血。
“云舍。”白水将我带水的手拢进掌心,脸色微带怒意的朝我沉喝道:“她这是算计你,她可以不来,也可以不死,可她就是要死在你手里,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我伸手抱住白水,将头贴在他胸口,那里有着蛇的心跳,沉缓而稳重:“如果有一天,我迷失了自己,你一定要将我杀了,剥皮、挫骨、扬灰!”
这是宋媛对我说的话,我现在却跟白水说,当真是讽刺啊。
“不会的。”白水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亲了亲我的侧脸:“你有我,有孩子,还有龙种,不会的。”
不安的情绪被慢慢安抚,白水一直陪着我。
了之将宋媛被魂植吸干的尸体带了回来,鳞皮依旧包着骨架,连头发都在,只是已然看不清模样。
“你们处理吧。”道家对这些事情,想来做得比我顺手。
了之既然来了,自然知道我跟宋媛之间的恩怨,带着龙虎山的道士,将杀死的黑鳞人剥皮后,搭起大大的柴火架,泼上汽油烧了,另一边还有一个大柴架,烧的却是纪家和那些枪手的尸体。
白水一直搂着我站在院中,看着火一点点的烧起,变旺,至到熄灭。
了之他们取了里面未烧化的骨头,用带了符纹的石头加入朱砂和雄黄一块研磨成粉,洒在溪水之中,随水而去。
那些鳞皮却是要带回去,一来是证明这事情的真实性,二来对于游说众人对付惊蛰之时黑门开更有说服力。
一直到了之他们离去后,陈起语才抱着一个婴儿进来,朝我道:“是个真孩子呢?那条蛇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