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听完郎中的回答, 陈娇再看李牧, 眼里浮上一丝羞怯, 那眼眸水盈盈的, 宛如新娘子初见新郎。就在李牧、碧荷等人都诧异于她天真少女般的反应时, 陈娇忽然皱皱眉, 疑惑地问李牧:“如果你真是我的夫君, 为何与她们一样唤我小姐?”
这个问题自然有解释,但,只适合两人单独相处时说。
李牧用一种安抚的语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请小姐先让先生诊脉,伤势要紧。”
陈娇依然不安,却乖乖地躺好。
郎中问了她一些问题, 譬如可否记得父母是谁, 陈娇一一摇头,回答的时候, 她不时看看李牧, 似乎暂且把李牧当成了勉强值得信赖的人。碧荷、绿珠都很着急, 可李牧到底是一郡太守, 她们也不敢当着郎中的面解释什么。
陈娇的病, 无需郎中开口,旁观的人都猜到了, 这位娇小姐,得了失忆症。
“先生可有把握治好?”当着陈娇的面, 李牧问郎中。
郎中叹息, 看眼懵懂局促的陈娇,他摇头道:“关于此症,老夫也曾翻阅过医书典籍,但都无行之有效的医治之法,多数病人会在一定时间内不药而愈,自行恢复记忆,也有人……”
他面露遗憾,后面省略的话不言而喻。
李牧欲送郎中出门,身后突然传来小女人焦急的声音:“你,你别走……”
李牧回头。
陈娇本来都抬起上半身了,对上他的眼睛,她又赶紧躺了下去,别开脸,十分难为情的模样。
郎中识趣道:“大人留步,夫人失了记忆,焦虑不安,需要可信之人安抚。”
“我们会照拂好小姐,太守自去忙吧。”绿珠毫不客气地道。
李牧再看陈娇,陈娇咬着唇,目光哀求地望着他。
李牧觉得,还是将话说清楚好,便留了下来。
绿珠不甘愿地代他去送客,李牧与碧荷守在床边,碧荷站着,李牧坐在了床前的矮凳上。
在碧荷警告的目光中,李牧声音温和地对陈娇介绍了她的身份,长安城国舅之女。
陈娇安静地听着。
提到两人的姻缘,李牧苦笑道:“我唤你小姐,是因为小姐另有心仪之人,下官自知出身卑微,配不上小姐,便不愿勉强小姐,处处以礼待之,相敬如宾。其他诸事,小姐可询问身边的丫鬟,她们都是小姐的陪嫁,待小姐忠心耿耿,小姐可全心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