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说完这一番歇斯底里,连哭带吼的话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原本互相较劲,空气里充满暧昧的氛围,转瞬之间破坏殆尽。留下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不知道该如何再度开口的尴尬。
就这样,也不知道究竟过了有多久,上方的人终于眉心一蹙,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起手,缓缓的朝我的脸颊伸过来。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印象中,吵架也好,嬉闹也罢,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对他不留情面,近乎尖酸刻薄的斥责过。
倘若是换做一般人,随便的道个歉,敷衍几句也就了事了。但这个高高在上的蛇精病不同,他所有的意愿,从来不曾被人忤逆过。或者说,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像我这样,让他下不来台过。
而刚才的那番话,又完全是在头脑发热,血往脑子里冲的情况下说出来的。所以现在,一旦冷静下来,理智重新回归,我实在吃不准凤渊会怎么样对我。
毕竟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加上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善男信女。平日里,对我的表现稍稍有所不满,都会变着法的“惩罚”我。这一次,就更没有理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轻轻松松的揭过去。
“小鱼儿……”然而,就在我闭着眼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时,徒然感觉脸颊上一冰,一只冷的毫无温度的手掌便轻轻的覆了上来,“你说完了,是不是也该轮到我说了?”
“诶?”下一秒,我意外的睁开了眼睛——这个蛇精病,他没有生气?
“坏东西,我在你眼里,难道一直都是一个‘暴君’么?”看穿我的想法,居高临下俯视我的人,好笑的抿了一下薄唇,“即便是‘暴君’,偶尔也会倾听一下民意。”
“更何况,你我不是君臣,而是恋人。”低迷的声音,像秋风掠过耳畔,指尖的碰触,如此小心翼翼。说话间,覆在我脸上的手掌不着力道的摩挲了几下,已经揩去了我眼角的泪痕。
和几分钟以前顽劣不堪的戏谑不同,此刻的凤渊,好似有星光坠落在里面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少了几分恶趣味的作弄,幽深幽深的眸光在烛火的映照下,凭空增添了一丝不容质疑的肃穆。和这肃穆当中夹杂的,被掩藏的恰到好处的认真。
这一切的种种糅杂在一起,顷刻间仿佛变成了一把温柔的刀,准确无误的扎进了我胸腔里某个最脆弱的地方。不疼,反而有些甜,却让人有流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