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猩红。如岸边那株如火如荼的枫树,又像我自己身上被朱砂浸染过的鳞片。前一秒,我的眼睛还看着凤渊白皙的指尖,后一秒,就只剩下了令人惴惴不安的血色。
我惊恐的张大了嘴巴,想对岸上的人呼救,让他带我走,离开这里。可是我发现,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又发不出声了。紧跟着,视线再度模糊起来。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的岸上蓦地蔓延开来一片嗜血的红光,耳边传来尖锐的呼救声,和期期艾艾的求饶声。还有凤渊依然停留在我身上的,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目光——执着,留恋,懊悔,孤独,和凄冷。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
终于,那猩红的河水,还是灌进了我的眼底。在失去交集前的最后一秒,我用尽全力,朝凤渊伸出了短小而单薄的鱼鳍。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道没有任何意义,可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和揩去他,从那星光一般的双眸里,溢出来的水珠。
“呼!”我喘出一大口粗气,再度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将自己上下摸索了一遍。随即抹了把冷汗,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回到了肚子里:还好还好,不过是个噩梦,我还是一个人,没有变成一条鱼!
跟着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还躺在山上的那块空地上。只是和昨晚不同,此刻天色已经大亮,明晃晃的太阳照在头顶上,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与此同时注意到,这里除了我一个人以外,刘玲和她找来的那四个哥哥,全都跟水蒸气似的,集体失踪了。
我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一件从来没有见过的浅灰色外套,以及完全愈合的下巴,和被荆棘划破已经恢复如初的皮肤,怔怔的垂下了眼睑。
即便心里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确切的答案——昨晚赶来救我的人,是凤渊吗?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肯见我?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在我这样不堪的情况下,都能狠心丢下我?也许……我想一定是有比这个,更为严重的事情,在困扰着他吧?
我双手撑着地,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像个丢了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这几个问题。也无瑕去顾及刘玲和她的几个哥哥究竟去了哪里,现在怎么样,是死还是活。
就在浑浑噩噩,无意识的往山下走的时候,脚底下突然踩到了一个质地有些柔软的东西。回过神,低头一看,原本像死了一样的心,顿时就“砰砰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