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凤渊没事就好,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可是不行,他真真实实的存在过,陪我度过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即便还没有出生,但我们却已经一起共同面对了那么多困难。到现在,让我说忘记就忘记,怎么可能?
“吱呀——”病房的门被轻声推开了。
一杯冒着热气的燕麦粥,被放到了床头柜上。之后有人靠坐到了我的身边,伸手将我圈进了冰凉的怀里。同样冷的没有温度的指尖,慢慢将我的头发拨到了一边,顺势还揩去了眼角盈满的泪水。
“凤渊,小怪胎,他会恨我吗?”我没有动,任凭他抱着,浑身酸痛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不会。”凤渊的下巴轻轻蹭了蹭我的头发,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低迷的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听了莫名心安,“他知道他的妈妈不是故意不要他的,假如真的要怪,也应该怪我这个爸爸。”
“是我没有保护好小怪胎和你。”说到这里,凤渊圈住我的手臂一下收紧了,仿佛害怕我会随时在他眼前消失一样。
“可是,我曾经那么对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弥补。”我咬住嘴唇,声音哽咽的几乎难以开口再往下说,“我,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听他叫我一声妈妈。”
“我的小鱼儿,别哭,这不是你的错。”凤渊的口吻是相识至今,从未有过的温柔,每一个字都轻的像风似的,不着一点力道。
我的鼻子又是一阵发酸,假如这样的温柔,是以小怪胎的离开而换得的话,我宁愿凤渊永远不要对我温柔。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哪怕他再不正经,再满肚子坏水,我都认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我静静的靠在凤渊身上,眼睛看着空气中虚无的一个方向,仿佛脑子里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
直到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原先的那个小护士进来给我换药,才将这沉闷的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氛围打破。
“姐姐,燕麦粥都快凉了,为了自己的身体,你也好歹吃一口。”将点滴挂好后,这个善良的小护士体贴的把燕麦粥递到我手里,眼睛低低的瞟了一眼凤渊,又飞快的挪开了,“就算吃不下,也不能浪费了你男朋友的一番心意,你说对不对?”
我把燕麦粥捧在手心里,既没有说要吃,也没有说不吃,就这么直愣愣的呆坐着。倒不是我有意摆脸色,而是人的精神累到某种程度,就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任何人和事了。他们怎么想,怎么做,或者怎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