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茗烟倒在地上,眼底似有火焰升起。
她又想起了得知家人噩耗的那一天,想起了知晓自己亲人尸骨无存的那一天,想起了廖家化作灰烬的那一天,眼中的火焰就燃烧的更炽烈了。
她自幼颖悟,父亲说她就是因为看的太多,所以遇事容易钻牛角尖,死也走不出来。
她清楚,父亲说的是对的,所以哪怕七年过去,她心中的伤痛依然无法消散。那燃烧的火焰一日日的焚在她的心间,让她非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放过自己,反而让她日日夜夜都沉浸在仇恨之中,不得解脱。
她忘不了父亲宽厚的掌心,忘不了母亲慈爱的笑容,更忘不了小妹天真的笑颜,所以,哪怕七年的时光过去,她也没能放下分毫。
她就如一朵食人的花一般,用最绮丽的外表掩饰自己,然后将内里打造成一把最锋利的武器,狠狠的**仇人的心间。
七年,整整七年,她由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长成了武林第一美人,然后,在她的婚礼之上,杀了害她家人的仇人。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中是刻薄的嘲讽:“真可惜,没能要了你的命。”
自她知晓廖家灭门真相之后,她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在大病了一场之后,她便将薛奇峰的影子从她的心底杀死。
她知晓或许放下会好上一些,可她不愿放下,她也闻听过许多‘通天’的看法,可她宁愿做一个蠢人也不愿意放下那刻骨的仇恨。
从始至终,她都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该死的人必须死!
所以,厉风死了,薛奇峰断了一条臂膀。
而此时,崔茗烟的眼中满是遗憾,这是在遗憾薛奇峰为何不死,看到薛奇峰心底一阵阵的发寒,他咽下一口满是苦涩的唾沫:“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就这么想要我死?”
薛家的人原本是要马上带薛奇峰去诊治,可他硬是撑着问出了这些话。
刚刚崔茗烟朝他砍来的恐惧似乎还停留在他的心间,他看着自己被砍断的右手,心底竟不知该作何想。
他道:“我是真的喜爱你啊,茗烟……七年前的事,并非是我心怀叵测,而是我无能为力啊,若我当时冲了出去,只怕也死在厉风的刀下了……”他惨白着一张脸,犹自在解释,看上去当真是情深义重的很。
可崔茗烟只是冷笑:“什么喜爱,喜爱我家的传承?以名剑山庄的势力,若是要助廖家,廖家不至于化作一片白地。其他人畏于厉风的势力,不敢上前也就罢了,你呢?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