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极致的话语,郑凭风也失了声,他长叹道:“确是如此,自己选的路,不能让别人代替,可……”
他带着审视的看着长离:“她毕竟是你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若你都不多帮着她一分,那谁又会帮她?”
长离道:“你知天底下姓方的人有多少?你知江宁之地方氏有多少分支?你知方氏嫡支分化了多少出去?这世上凡是姓方之人说不定血脉都是同源,在五百年前说不得是本家,他们也都算是我的‘亲人’,那我也要帮?”
郑凭风哑口无言,他看着长离面上那漠然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世俗的规矩完全不被这个人看在眼里,可没想到他居然能淡薄到这种程度,连血脉亲缘都不在乎,他还在乎什么?
知晓他万事不盈于心,郑凭风一方面遗憾于此,另一方面又庆幸于此,可惜他如此淡漠,这庸碌尘世少了一个风流人物,庆幸他如此淡漠,这汲汲世间少了波折。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问长离:“你此次来是为了什么?”
长离回到:“有一件事需你帮忙。”
郑凭风来了兴致:“什么事?你居然需要人帮忙?”
长离没有理会他话中的调侃意味,直接说道:“我要你替我教导一个晚辈。”
“晚辈?”
郑凭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试探道:“你的继任者?”
长离神色淡淡,眼神仿若夜空之月,清冷悠然:“不一定,他若是有那本事,便能成为我的继任者,若是没那本事,便是你的徒弟。”
郑凭风愕然,他失笑道:“好啊,他是可造之材便被你收归门下,不是可造之材便推给我,你真是打的好算盘。怎么,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长离抬起手,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你说呢?”
郑凭风笑意一隐:“唉。”
他道:“你就不怕他成了才之后不愿回你方氏,反而甘愿成为我的弟子?”
长离饮下酒,脸上因酒意而染上了红晕,他呼吸间仿佛都带上了醉意:“你可以试试。”这话中带着十足的自信,显然是笃定方晨不会拜郑凭风为师。
纵然他有些酒意上头,可他的人依然十分的清醒,所以他说的这句话一如往常的笃定,却又带着一丝嘲讽,仿若在说郑凭风不自量力。
郑凭风眉眼间有无奈浮起,他看着这个比他小十多岁,心志却坚定许多的人,倒入嘴中的酒都仿佛带上了涩然的滋味,最后他问道:“为什么要我教,你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