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的银子,塞到了那个禁军头目的手中。
“大学士钱大人托我等来,今个,毕竟不少也是钱大人门生,求将军行个方便!”
有钱谦益的名头,还有银子在手,也正好被血腥气呛的腻歪,这禁军头目倒是没多事,干脆挥了挥巴掌让自己人散开,旋即又是生硬的嘀咕一句。
“好生收拾着!”
“是!是!将军放心!”
市侩的点点头,回身对送葬队伍挥了挥,可刚走过了那些禁军把守,柯恩那张苍白的老脸就阴沉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惨状,他的心头简直在滴血,不仅仅是和这些复社士子的私人交情让他感觉悲痛,更是因为他说服荷兰东印度公司,耗费大力气才扶植的南明,他的多少心血,都在这一趟浩劫中化为乌有。
可以预见,南明的内战已经不可抑制的将要打响了,就算这万分之一几率,南明内战没打响,北面那位主儿也决计不会放弃眼前的机会!满是颤抖,将前几天还在和自己讨论积累莫返之害的黄公子首级取下,柯恩忍不住再一次重重叹息一声。
南京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次的确是受钱谦益所托,抬来了一口黑檀棺材,却是用来收敛一个女人的,剩余的尸身,这些新教会士也没那么多精力去挑拣,只能是一个脑袋配上一个身子用布包裹上,草草的抬出去,在禁军不耐烦的催促中,终究遗落了几个脑袋寻找不到,也只能挑着收拾好的先行撤离了。
现实总是带有着几分黑色幽默,这一次,算的上新教传到大明后最辉煌的成就了,能为如此多的明帝国官员名流举行葬礼,而且还是埋葬在教会墓园中,远方而来的教童拉响着凄凉的小提琴,大主教在画着十字做着弥撒,柯恩爵士却是把那一套牧师服装脱了下去,重新换回了他的黑色旧西装,戴上了爵士帽,拄着小拐棍,默哀的看着一具具尸身入土,看着他在东方的努力与希望被埋葬,许久,他方才发出第三次的深沉叹息。
“准备马车,离开南京,去福建吧!应该和那儿的唐王殿下接洽一下了!”
转身走向马车,上车之前,这位纵横商战几十年的老头子又停住了脚步,扭过头去,语气却带了一丝丝的悲观,更加急促的对自己的仆人吩咐起来。
“另外带急信回欧洲,带给太阳王路易十四陛下,如果法国再不对英伦三岛上那些海盗与叛教者们动手,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说完这些话,这个倔老头是终于登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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