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星澜脸上的确有种超乎寻常的沉静,放下碗指挥石涧仁去洗手,自己靠在门边看:“钥匙我问你秘书,派人到办公室拿的,她留了备份。”想了想还评价:“我真的发现她把你的生活经营得滴水不漏,我都有点离不得她了……”顺手扯了毛巾给石涧仁擦手。
石涧仁这会儿被照顾得才有点滴水不漏,不习惯:“杀青了?”
倪星澜摇头:“节前放两天,然后再集中趁着国庆节我们拍戏那块儿肯定万人空巷出去小长假,短平快的拍一组户外镜头才杀青,然后我就必须得去学校报到,连开学的军训我都没去,本来这戏就不该接。”
石涧仁当然知道她当初故意接这个戏是为什么,看了眼大一新生,倪星澜已经扔了毛巾回餐桌边:“这次拍都市言情剧,除了练习谈恋爱,就是正儿八经的学做菜,有心得,你尝尝。”
其实这种明摆着她经常跟公司眼线有联系,却心平气和的态度很容易让人心里发毛,仿佛班主任安安静静在批改作业,随时可能翻脸大骂一样。
于是哪怕没经历过小学生到办公室的生活,石涧仁也有点略紧张,倪星澜拿着他的碗先挟了几块菜肴才自己坐下:“我听说了,是哪个领导的女儿看上你了?所以就正如你说的那样,那些赞成我跟你在一起的声音,立马儿就悄悄的变了天。”
石涧仁试着尝尝味道,这次教倪星澜的师傅一定是北方的,汁儿比较多,轻声品评:“这个社会就是现实的。”
倪星澜却没什么悲愤的味道:“嗯,先是有个男配也是平京的,家离剧组比较近,就每天过去,但是经常因为堵车迟到个十分钟半小时的,但没超过俩小时,换以前就先拍别人的,没人说什么,结果差不多就是你来平京的那两天,我正要去请假,那导演贴了个告示出来,不点名的警告某些青年演员,如果再不遵守组里的规矩,再随意迟到早退随意请假,他作为中国青年导演协会的副会长就会号召所有上百位导演共同抵制,还要把这种事情上报影视管理中心,申请全面封杀,我那几天就没好意思请假,后来任姐就给我打电话了,让我遵守点纪律,以前从来没人这么规定我的。”
石涧仁笑起来:“但是也没错不是?以前你还是个孩子,现在你是成年人了。”
倪星澜也笑:“可我想你啊,既然撂了狠话要让你想清楚,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就不给你打……结果你还真的就不给我打电话了。”
石涧仁有点赧然:“我这边的事情有点糟心,另外也不想你为这个事情分心。”